包厢中依然充斥着熟悉的酒精、香水和香烟的味道。
顾原星坐在中间,两腿交叠着,一手拿着一杯白兰地,靠在沙发的椅背上慢慢缀饮。
敖瑞鹏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弯腰凑过来道:“顾总,你这几次怎么都不带人啊?这边没有瞧得上的吗?给你换一批过来?”
林子洲闻言,瞥了一眼顾原星,抱着自己的酒杯,斜眼看他的反应。
“不用,最近事儿多,今晚我只来这一局,下一场就不去了。”顾原星依然一派悠闲自在,悠悠喝着自己的酒。
“啧,就是因为事儿多,那才需要好好放松放松呢!”敖瑞鹏一脸“我知道”的表情,拍了拍身边的女孩儿,道:“去陪顾总喝两杯。”
女孩儿得令,端着酒杯,扭着腰肢侧身坐在了顾原星身旁,她一手撑在椅背上,一手举着酒杯,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道:“顾总,喝一杯呗。”
顾原星看向她,见女孩儿讨好的笑,也笑道:“好啊。”
说完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女孩儿看着他吞咽的喉结,唇角勾起一丝更深的笑意,也跟着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完。
“顾总,我替你倒酒。”等喝完,女孩儿伸手过去,截住顾原星想要拿酒瓶的手,虚虚碰了碰顾原星的手背,眉眼流转间,笑着为顾原星倒满了一杯。
顾原星半眯起眸子,看着她的小动作,没说话。
女孩儿将他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认为这便算是他的默许,于是也越发大胆起来。
递酒时,女孩儿再次轻轻触碰了顾原星的手,但顾原星如旧,既不出声,也不拒绝。
女孩儿心中更加有了底,她紧握着顾原星的酒杯,顺势递到他唇边,杯沿虚虚挨着他的唇,顾原星垂眸去看她。
“顾总。”女孩儿端着酒杯,柔柔出声唤道。
顾原星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却陡然不着痕迹地拉开了自己与她的距离,借着包厢昏暗的灯光遮掩,往旁边挪了一点,才伸手将自己的酒杯拿过来,客气道:“谢谢你的酒。”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女孩儿与他离得很近,刚才近乎是贴到了他身上,顾原星挪过去,她身旁方才还能感受到的温热霎时消散,她只得借着一只手臂的力量支撑,才免去跌倒在沙发上的窘境。
女孩儿愣住,有点不清楚事情的走向,好在自己本身反应也不慢,她从顾原星的行为做法上,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念及顾原星的身份地位以及他的性情,女孩儿也不再去自讨没趣,快速地朝顾原星笑了一下后,又回到了敖瑞鹏身边。
林子洲将这一切看的清楚,敖瑞鹏自然也没有漏掉。
“喊她们重新带一批人进来,带新人。”敖瑞鹏转头冲站在门边的服务员吩咐道。
“好的,敖总,您稍等。”服务员接到指令,友好客气地回答后,摁住自己的耳机,小声传达着要求。
“哥儿几个喝着啊,记我账上。”顾原星明白他的意思,但并不想继续参与接下来的局,而且他刚才说的有事并非借口,待会儿他得回老宅一趟。
于是顾原星起身,将酒杯放在桌上后,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说完就准备走。
“诶?人还没来呢,怎么这么着急走?”敖瑞鹏抬手想要制止他的离开。
“晚上得去老宅一趟,有点事情。”顾原星理着自己的袖口,解释道。
“贺瞿还没来呢!咱好久没见了,等他来了喝一杯再走啊!”敖瑞鹏道。
“下……”
“哥儿几个,来晚了,别见怪啊,今晚记我账上。”包厢门被打开,一道男声打断了顾原星的话。
贺瞿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走道上很大一部分的光线,包间内的众人瞬时兴奋起来。
“哟,贺公子,大忙人,终于来啦!”
“贺哥,几个月了,终于有空来和哥几个喝一杯啦!”
“贺总,难请啊!”
“今晚必须得不醉不归哈!好不容易,咱聚这么齐!”
“顾总也留下来,喝几杯再走呗!”
包间内属于顾原星他们圈子里的共有五个人,加上姗姗来迟的贺瞿,总共六个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更加热络起来。
“怎么,什么事情这么忙,着急走啊。”贺瞿看向顾原星,打趣道。
“没什么事儿,你好不容易闲下来,现在走岂不是拂你的面子?”顾原星一手担着外套,一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笑道。
“那继续喝几杯?”贺瞿道。
“好啊。”顾原星道。
“啧,也就贺哥你有这么大的面子,能留下咱们顾总来啊!”旁边的人接着打趣道。
“哈哈,刚才原星才说这场算他的,现在你又说算你的,你俩咋请啊?”敖瑞鹏躺在沙发上,搂着方才那个女孩儿,问道。
“我来,毕竟这段时间不在西京,没和哥几个聚聚,下次算原星的。”贺瞿道。
“行。”顾原星重新坐回去。
贺瞿关上包厢的门,众人才看见,那位站在他身后,始终一言不发的女孩儿。
女孩儿穿着一条红色的鱼尾裙,皮肤白皙,微卷的长发,精致却又有些幼态的五官,眼中似乎盛了怒气,抿紧了唇角,一副倔强又怨怒的模样。
“哟,贺哥,这位是?”
“哦,繁星,钟繁星。”贺瞿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坐在了顾原星身旁。
女孩儿踉跄的步伐与不断挣扎却未果的动作无一不显示着她的不愿意,但奈何贺瞿与她的体型力量悬殊极大,即便百般不愿,也还是被拉了过去。
“乖乖听话,要不然有什么后果,你清楚的。”贺瞿低声威胁道。
“贺瞿,你混蛋。”钟繁星看向他,咬牙切齿道。
“是,我可不就是个混蛋嘛!”贺瞿闻言反而肆无忌惮地笑了出来。
周围众人打量、好奇、猜疑的视线不绝,那两人却仿佛没感受到一般,彼此之间的气氛依然剑拔弩张,当然,虽然很大一部分不和谐的气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