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走得飞快,此刻心情烦乱。
他脸色沉沉,没理会门口的那些记者。
许凛穿着高跟鞋,在身后追着他,但完全跟不上赵淮之的脚步。
她着急得喊他:“知衍!”
“欸,许小姐.....请问你见过林先生的养父母吗?”
"许小姐...许小姐...."
"知衍!"许凛被记者围住,话筒都快怼到她脸上了,“我不知道...让我出去....”
“知衍....”
最后,许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驾车离去。
许凛一头卷发被寒风吹得微乱,她面带怒意,冷脸轻斥眼前的一堆记者:“无可奉告。”
赵淮之一直开车,开得飞快。
路过一个路口,转弯处,他没看清楚,闯了红灯。
一辆大货车从右侧横向开来。
顷刻之间,他猛地朝左侧打转方向盘。
千钧一发之际,风弛电擎之时。
布加迪幸运地躲开货车。
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路边,他猛地超前开了几米,停在停车位上。
赵淮之头抵在方向盘上,他拼命地喘气呼气,眼眸充血发红。
封闭的车窗内,低沉的笑响起。
那笑,是嘲笑,是讽刺,是这么久撕下伪装后的真情流露。
赵淮之有时候挺羡慕蒋寻的,明明两人是一同在幼儿园门口失踪的,但他却晚了十年才回到林家。
多出来的十年,他都是以赵淮之的身份,承欢于别人膝下。
如今让他一夕之间,割舍下全部的感情,实在太过于残忍。
他办不到.
.真的办不到...
赵淮之用手臂垫着自己的脑袋,阖上的双眸装满了泪水。
他不知是在车内呆了多久,直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才堪堪抬头。
他抬手抹了下脸,拿出手机放在耳边。
那一通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
“林先生,您好,我是张警官,当年的嫌疑人,有眉目了。”
轰隆一声响。
身侧,窗外,大雨滂沱。
*
拉斯维加斯。
早上八点,姜晚在床上翻身,抬手往身侧一摸,却发现床褥凹陷下去。
“云辰?”姜晚睁开惺忪的眼,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不在?
人去哪里了?
她望向阳台。
米白色的窗帘下,男人的身影若隐若现,他穿着浴袍,手指间烟雾弥散,眉目间暗藏忧愁。
姜晚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从地上套了件他的白衬衫。
打开窗帘,走到阳台。
从背后环住他腰腹。
柔软的身躯贴上宽厚的后背。
蒋寻一怔,他匆忙挂了电话。
他刚刚接了几通电话。
张警官和赵淮之轮流打给他。
“吵醒你了?”他转身,将姜晚拥进怀里,在她发梢上轻轻地落下一吻。
“嗯。”姜晚问:“谁打来的?”
“晚晚,当年的案子,嫌疑人已出现了。”蒋寻说。
姜晚微楞,“是吗?”
“找到了就行,这么多年的心结就可以放下了。 ”
“本来打算带你在国外玩一圈,但现在可能要将旅行计划推后了。”
“没事,这不是事发突然。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姜晚说。
回来时,已是隔日下午四点。
当天,帝都下了一场急雨。
天空灰蒙蒙一片。
蒋寻提前让私人司机在机场等着。
“吴叔,你载着晚晚先回去,别回东山墅了,去万城华府。”
“好的,蒋先生。”
姜晚正坐在后驾驶位上,颠倒时差让她忍不住犯困。
蒋寻俯身凑到车窗前,摸了摸她的头:“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觉,新家我已安排好了,过几天下班了就和李珊去逛逛街,去将新家重新布置成你喜欢的风格。”
“我处理完手里的事就回去。”蒋寻亲吻姜晚的额头,摩挲着她的眼角。
“好。你去吧。”姜晚冲他一笑。
"寻哥,走吧,嫂子人就在那里,又不会飞了。再不走,我的电话快被我哥打爆了。”林知越的声音从蒋寻身侧传来。
“走了。”
一直到路虎车尾消失在蒋寻眼前,他才放下心来。
陈钦刚从保时捷上下来,提着车钥匙走到蒋寻身边,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样,一本正经地对蒋寻说:"我该说你是疯了呢,还是疯了呢。"
“瞒着老爷子搞隐婚,亏你想得出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哥,我唯一的哥。”
这次连林知越都搞不明白蒋寻:“那姑娘你才认识多久啊,不会被人骗色又骗财了吧。”
两人一改往日的态度,此刻满脸担忧。
蒋寻觉得烦闷。刚掏出烟,又想着警察局里的事,耽搁不得。
他深吸口气,说:“你们想多了,结婚是早有打算,她也不是近期才认识的,十岁那年认识的。之前有误会,分开了很多年。"
他抬头瞅着乌云密布的苍穹。
不知是天气的原因,还是这两天没睡好,他右眼皮一直在跳。
林知越接到赵淮之的电话,说:“接到人了,马上就到。”
“寻哥,走吧,我哥在警察局快等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