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写的着急了可能有错字和不通顺的地方,如果看到请帮忙指出,多谢多谢。
房子临街,七层的楼房,一楼都是商户,因为聚集不少烤串店,人称烧烤一条街。姜春书把美容院支起来,借着烧烤街的知名度和人气,美容生意还不错。
然而有利就有弊,烧烤街环境嘈杂,经常有醉鬼在美容院门口呕吐撒尿。美容院装修风格主打明亮,温馨风,落地玻璃和玻璃双开玻璃门占据整个门脸。内外通透。
坐在屋子里白天能看到车流,人流,贺凉有时候坐在店门口的躺椅一晒晒照进屋子的太阳,十分安逸。然而当夜幕降临,整条街四被醉醺醺的酒鬼占领时,这种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尤其遇到喝高了的酒鬼砸门,随着玻璃摇摇欲坠的震荡声音和门锁不堪重度的吱呀鸣叫,怕下一秒被破门而入的恐惧达到顶峰。姜春书不堪其扰,终于在贺凉初二那年安了卷帘门。代价是被城管局下了三次条子约谈整改,最后姜春书找了个三拐四拐的朋友才“办”妥这件事。
贺海不顶用,姜春书把自己练成了母老虎。
母老虎走了,没人拘束贺海,他故态复萌被牌友三两下忽悠上牌桌。
贺海这两天一直输,可算晚上赢了点小钱,虽然只有几百块但是也算解了臭牌运带来的郁结,还挺高兴。哼着歌看手机算算日子竟然五天没回家了。立刻慌里慌张的站起来,捡起屁股底下的T恤衫往身上套。这家有些赌博性质的麻将馆面积不大,在逊城已经被边缘化的老小区里,十室九空,没什么人来。即便如此隐秘的地方,老板依旧怕被人听到搓麻的哗啦声,因此三伏天里门窗紧闭,尼古丁和臭汗味搅拌在一起,酸臭味都能把墙壁都腌入味。贺海热的脱掉上衣光着膀子,恨不得连裤子都脱了。
他拎着□□成咸菜一样的蓝色T恤用力抖动,试图将他恢复成能看过眼的样子,往头上套,“艾玛哥们儿,我得走了啊!孩子还在家呢,我这好几天没回去,也不知道她吃没吃上饭。”
麻将桌上其他三个男人互相使眼色,其中一个露出不屑的表情。心想,这老哥是麻将桌上的常客,人菜瘾大,老客人们熟知的肥羊。五天没回家,别说孩子,就是蟑螂都给饿死了,现在突然父爱上身早想什么去了?孩子是你贺海的,饿不饿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五天,三伙人给贺海做局,刚把这肥羊兜里的三万套干净。今天刚轮到他这一伙人,金链子掂量着手里的一打钞票,也就两千块,他刚给贺海点甜头,还没捞到贺海给他的“回报”呢,哪能让人利索的走?
金项链站起来,声音瓮声瓮气,肥胖的白面馒头一样的脸笑容憨厚,义正词严地谴责贺海。
“海哥哪有你这样的啊?赢了钱就要走,这以后的兄弟还怎么做!刚刚拜的大哥还处不处了?”
贺海握着手机,赢了就跑,这行为确实有点不对。但他还记得贺凉,“改天,改天再约。”说着往门口走。
金链子看贺海肯定留不住,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狗皮膏药一样缠住他。
“不用改天,这也七点了,老弟们都饿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老弟请客,带大哥吃鲍参翅肚,也请教请教海哥神乎其神的牌技!大哥你可不能藏私啊,得教教老弟们,就你那手□□,老厉害呢!”
贺海试图挣扎,“下回吃,下回,下回我请你们,今天真要回家了……”
可是没人理他,小鸡仔似的被人拉上车一路驶向海鲜店。
即便被灌得烂醉,稀里糊涂的抢着结账掏空口袋里最后一点私房钱,贺海隐约还记得回家。
逊城昼夜温差大,后半夜的小风冷飕飕,山区的林雾沁凉,贺海迈出出租车,被冷风一吹,困意立刻被冻没小半。剩下一大半的醉意随着胃液一起发酵,翻江倒海。
“呕~特么的几把司机,开的狗屁车,呕!”贺海踉跄两步,脚步虚浮被美容院的台阶绊脚,一头砸向自家卷帘门。
深沉夜色里发出震耳欲聋的“桄榔”声音。
贺凉弹坐起来,小夜灯照亮床尾一脚,她愣愣的盯着那唯一明亮的一角捂住胸口,试图把狂跳的心脏压回去。
卷帘门从里面上锁,贺海解下裤腰带的钥匙摸索半天都没找到铁锁,开始大着舌头敲门,“媳妇儿!开门!!媳妇儿!!!”
闻声贺凉披上外套依次将灯打开,明亮的灯光给她添了一点胆气,支撑着她走出去。
解开门手上的自行车铁链,拧开反锁,拉开卷帘门,凉风吹过她的小腿,膝盖发凉。
贺海醉醺醺的扶着柱子呕吐,贺凉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呕地心肝肺都要一起吐出来。呕吐物散发恶臭,山城的草木清新味也盖不住,一半落在台阶,一半挂在白色的卷帘门上。
这男人没救了。不值得前三天给他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