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不说各种证明,基础信息足足有三张表。她对傅久思说:“一般父母双亡能评最高补助,但是你爷爷建在这个补助可能会降到二等。这个东西能不能评上,评几等,既要看审核标准,也要看材料怎么写。你说你爷爷身体不好,家里为了给他治病把房子也买了。这样,我给你开一张临时假条,你回家把你爷爷的病例复印出来,最好能去街道开一份无房证明,一起贴到申请材料里……”
傅久思点头,“病例复印机我带来了。”
老师愣住,“带来了?那你再出个证明就行。出不出来也别强求,你一个孩子千万不要和社区工作人员起冲突,遇事多说软话,很多事求一求人会好办许多。”
傅久思说,谢谢老师,我明白。
郑程程的双马尾在门口探进探出,鬼鬼祟祟的听消息,但是人多声音杂什么都听不清。
贺凉说走吧,偷听不好。郑程程不以为意,“大庭广众能说的肯定不是私密事,听听没事。”
肖老师忙着交代事情,装没看见,打算和傅久思这个事讲完再处理郑程程的事,可是郑程程明显很会作妖,连十一班老师都看到了。
十班、十一班军训在一个方队,老师对这几个班学生脸熟,这标志性的双马尾一看就知道是谁。十一班班任敲肖老师肩膀,用下巴尖点门口:“你班的。”
肖老师点头,对着门口抬手示意她进来。郑程程悚然一惊,闪身间鸵鸟一样把脑袋扎进贺凉怀里。肖老师看着她头发一甩嗖的消失忍不住笑了,当老师最难一碗水端平,难免对学习好的,长得美的,古灵精怪的孩子多一些宽容。
她从桌面的纸抽里抽出一张面巾纸,摘下眼镜擦灰,“你去问问她要干什么。”
郑程程扎着脑袋不出来,身子重量压在贺凉身上,把贺凉压得微微后仰,怎么叫她今天都打定主意做一只拔不起来的萝卜。贺凉只能双手撑着她,右脚退半步调整借力的姿势。傅久思站在门口,贺凉向他使眼神求助,傅久思握住郑程程肩膀,小臂微微用力郑程程这只萝卜就被拔出来了。
动作很快,贺凉看到他清瘦的两节手指在眼前一晃然后消失。
傅久思把郑萝卜拎正,面向自己,“老师问你们有事吗?”
郑程程摇头,拿眼睛看贺凉。
傅久思把目光投向贺凉,“是你有事?”
贺凉学郑程程一样摇头。
“没事我进去了。”说着长腿迈进门,贺凉立刻捞住他衣角,声音略微紧张局促,“那你怎么和老师说?”
傅久思逗她:“就说你俩迷路了。”
“哎,别啊。”贺凉想,又不是两岁小孩,哪个十六岁的学生在教学楼还是自己班级的楼层迷路啊,老师听了怕是要把我俩当傻子。
贺凉皱眉,“你就说、你就说……”她大约不知道自己沉思的时候多有趣,微表情很多戏。
想不通便皱眉头,把眼睛都压小一点了;纠结的时候下意识咬嘴唇里的肉,下唇凹进去一块;灵机一动的时候连头皮都放松了似的往后移,耳朵跟着动。
傅久思欣赏贺凉表演五官乱飞,原本因为贫困生申请而沉重的心情好了些,他大发慈悲开口,“我说你们是来找我的。”
这个理由毫无欺骗力,贺凉微微张嘴,想说点什么。傅久思却推着他俩往班级的方向送,“老师不会多问,走吧。”
走出五米,贺凉想起一件事,“咱们还去培优班看大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