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礼自然要去拜见的!
总之能脱离眼前的场景?()_[((),别说拜见贵人,就是叫他去拜月老都行!
周邈看向采叶:“我按礼当去拜见,就先暂时离开一下。”
说着话,立马发现不妥。
又接着安排道:“黄药子和苦豆子,你们两个留下,跟着……嗯,好好护卫。”
心下无措时,就连称呼都磕巴。
怕太平常显得疏离,又怕听着亲密了,却唐突冒犯。
“你们先逛着,到时我们再来找你,一起回村。”
明明话是对采叶说,目光却飘忽,没法落在她脸上。
方岩:说着你们、我们,其实只是你、我。
之前数次忽略的异样,此时全通了,都是情窦初开前的慕艾心思。
“……”
作为‘大热闹’的另一位当事人,采叶此时才得以开口。
“好。”
也将周郎君的无措都看在了眼里,此时竟体会到了几分那位信郎君的心情。
“……既是周郎君的那位贵人,是该去拜见一番。无需顾虑我们,快去吧。”
“失礼了。”
周邈胡乱施了个礼,脚下难掩慌乱无章,转身落荒而逃。
——毫无疑问,是逃走。
以他脸上藏不住事儿的样子,谁会相信他不是落荒而逃啊!!
方岩几个紧随跟上。
“……”一旦脱离那个场景,周邈整个人就萎靡下来。
太逊了!他真是太逊了!
方岩冷不丁开口:“那我们又回去?”
周邈:“那还是不……暂时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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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逃出来了,又不敢立即回去,也没心思继续逛街。
自然就想起方岩助他脱身的借口,“你刚才真看见陛下身边的隶臣了?”
他在村里的说法就是‘得贵人赏识’,才有了一番成就得以衣锦还乡。
方岩口中的贵人,自然也就是始皇陛下了。
先前‘偶遇’的熟人们会来看热闹,虽然难解,也勉强能说服他——放假闲得没事干了。
但始皇陛下?岁末团年家宴结束后,不一起守岁,反把儿女赶走,别妨碍他批奏折的陛下,可能会来咸阳市看热闹吗?
方岩:有没有看见,陛下在没在附近,郎君心里没数吗?
周邈想着,直接自问自答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方岩反问开口:“左右丞相他们,又怎么不算陛下的隶臣呢?”
周邈:你是谁!快从方岩身上下来!
方岩竟然也学坏了,都会阴阳了。
“来都来了,再去章台街上逛逛吧。”
周邈不是奔着见始皇陛下去的,没打算进章台宫。
他只是暂
() 时不愿回去,时间又还早,无处可去。那来都来了,再去章台街逛逛也行。
“那臣去牵马。”
进咸阳市前,马车和马都暂时停放在市口大广场,临时被改成的‘停车场’上。
而咸阳市在渭水以北,章台宫前的章台街在渭水之南,中间还要过渭水上那架宽二百八十步的横桥。
距离不算多近,自然要骑马代步。
……
预料到登仙台那一段路,人流恐越来越大。
周邈提前抄小道,穿行过支路巷道,绕到登仙台后面,又逛回了章台街。
“那是陛下的舆车?”
虽不是六马拉,但也是驷马拉车。
以前驷马拉车除了他用得多,就是始皇陛下日常用,少有朝臣使用。
而且那车的装饰,分明就是始皇陛下的车驾!
护卫车驾的兵士卫队,也能证明。
那头的车驾中下来一人,向着周邈他们的方向过来,不是随侍帝侧的中车府令蒙毅又是谁?
都不用蒙毅继续走近,周邈翻身下马,自己就快步迎了上去!
半路遇上,互相打过招呼。
蒙毅果然道:“郎君可要去见陛下?”
确实是询问的语气。
周邈小鸡啄米地连连点头:“要的要的!”
愈加快步地直奔车驾而去。
“上来。”
刚到车驾前,始皇陛下的声音就从车厢传出。
不用多说,周邈颠颠地就踩梯上了车,而后熟练地推开车门,钻进车厢里。
始皇陛下一身玄黑衣裳,端坐车厢中,正抬眼看来。
端肃威严,渊渟岳峙,一如往常每个归来时同乘车驾的时候。
“陛下!”
嬴政颔首,展袖示意一旁落座。
一年未见,韩信和项籍从样貌到气质,都应了‘一天一个样儿’的话,变化甚大。
但始皇陛下却看着没有任何变化,好似之前最后见面就是昨日。
“陛下,我和你说……”
自然而然地,周邈开始嘚啵嘚啵,分享起他近日的趣事。
也只需分享近日见闻,因为再往前的,早已在三五日一封信里说过了。
与始皇陛下的见面,不像是退休隐居后时隔一年后的再见,像是以前一样,出了个十天半月的短差回来。
周邈嘴上嘚啵嘚啵着,心里暗暗窃喜:
还得是始皇陛下,永远稳重,永远可靠!
才不像那些个咸阳市里偶遇的故人们!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周邈挥别始皇陛下,“我会给陛下写信的!”
嬴政眼角余光里,阳光透过车驾窗棂格,斜照进来不那么长的一段光影。
“去罢。”
少顷,蒙毅回到车中。
“真是儿大不中留啊。”
太阳才照进来这么点,哪里就时间不早了呢?
车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