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守候在一旁。 最后让奚陵做选择的,一同他伏过好几次魔的修士,名唤岑旭。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人看着奚陵成长起来的,从奚陵六岁第一次同师兄上战场,他曾安慰过他,让他不要害怕。 后来陆陆续续并肩作战过几次,奚陵救过他,他也帮过奚陵,偶尔路上碰了,互相还打招呼。 这对于从小冷淡的奚陵来说,已经算得上相当熟悉的朋友。 岑旭还那副温温和和的样,一到奚陵挽起了袖,露胳膊上隐约的紫红色痕迹。 “怎么——你……什么时候?”奚陵还没说话,一旁的傅轩轶先愣住了,握住岑旭的手隐约有些颤抖。 “打斗的时候没注意,被划破了一下胳膊。”他叹了口,有些遗憾地笑了笑,“我还想着许被别的东西划的,还以为……人然不能心存侥幸。” “方才我注意到了,崔觉没有尸变,清醒的时候被杀死,不变成魔尸,对吧?” ——崔觉那自断双腿的丹修。 奚陵不说话。 握刀的手被他藏在了背后,他以一种近似于幼稚的方式意图逃避接下来发生的事。 “你啊,看着凶巴巴的,其实比谁都像孩。”岑旭笑了,笑后又觉得不对,感叹道,“确实也还孩。” 修士寿命相比于普通人漫长许多,同年纪轻轻,天纵奇才的玄阳门弟不同,这次跟来的修士年龄少则三五,多则二三百,过的悲剧太多,不少人对于生死比较看淡,而岑旭显然看淡的那一。 “说来不怕你笑话,你虽然唤我一声哥,我一直把你半儿看待。” “我儿战死的时候,也你这年纪。”他顿了顿,抬起头,笑得温柔,“小陵,送叔一程吧。” 闻言,奚陵缓缓闭上了眼。 手起刀落,奚陵下手向来干脆利落。 可当天晚上,他一夜未眠,两只眼睛熬得通红一片。 托自身绝顶天赋的福,从入了玄阳门以后,他再没感受过因为实力不济而带来的痛苦。 可这一次,他带来的人一接一死去,奚陵甚至没有看过始作俑者。 他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能。 第七天,奚陵到底还动了手。 一接一他不知道该称之为人还尸的修士倒在他的面前,他看着那些人死时不甘和怨恨的眼,几乎要压不住脸上的痛苦。 有人在旁边安抚地拍了拍他,奚陵怔怔地一动不动,感觉到脸颊被轻轻一碰。 “从被魔物彻底打上标记的那一刻,他已经死了。你没有杀他,你只帮他解脱了。” 奚陵没有说话,握刀的手用力到发白。 傅轩轶轻轻叹了口。 “答应我,小师弟,”傅轩轶的声音温柔极了,轻轻擦拭着奚陵脸上的泪珠:“如我也招了,杀了师兄,好吗?” 记忆回溯到这里,几玄裕宗的小弟都揪心地皱紧了眉头,别泪点低的例如赵延已然泪流满面,恨不能撕了那条蛟龙。 于锦叹了口。 之前那泠霜县的玉简里,其实记录了一点魇蛟的信息。 约莫识过魇蛟手段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因此信息的内容很少,只说了句魇蛟生性恶毒,最爱玩弄人心。有时没有人类给它们折磨了,甚至还对自己的魔物同类下手。 寥寥几句,已足以证明,落在这玩意手上有多生不如死。 这时,地面忽然一阵颤栗,几人连忙去看,记忆外的奚陵像受了什么强烈的刺激,哆嗦到不成人形,死死扒着地面的手已然渗鲜血,连带着辜受害的雪山也开始摇晃。 这怎么了? 于锦不解,看到了奚陵的眼。 于锦心里咯噔一下。 他本来以为,奚陵看到师兄让他杀死自己,感到悲痛或者难过,可奚陵现下的眼…… 隐隐约约,更像……仇恨。 而一边,白桁也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忍地撇过了脸。 杀完所有现尸斑的人以后,奚陵和傅轩轶带着人立刻转移了位置,并试图离开这座雪山。 不所料,他们怎么也走不去。 不过杀戮的效立竿影,一连几日,都再没有现新的死亡。 来时轻松的氛围已经荡然存,压抑与沉默笼罩了剩下的人群。 有人觉得奚陵做得没错,那些人早已经死了,不及时处理掉只变成魔尸杀死更多的人,有的人觉得奚陵太过残忍,同杀人异。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不断传播的死亡结束了,接下来,他们只需要努力寻找路。众人这样想着。 然而到了第一天晚上,又有一人死掉了。 和最开始那位女修一样,死状凄惨,开膛破肚。 但和女修不同,他死的时候,被好几人眼睁睁看着死去的,有型细长的魔物偷袭了他,速度极快,快到几人都修士,愣没有一反应过来。 很不幸,那天晚上奚陵和傅轩轶轮换着守夜的,事的时候他恰好在休息,错过了魔物难得的现身。 “我当时在布阵,没来得及……”傅轩轶懊恼地捂住头,道,“我怀疑那东西一直在我们附近观察,不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