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庆霞住一起看护外,还有钟初红的老豆。 钟父是个裁缝,戴着个圆眼镜,看着就是个老实巴交之辈。 陈大用是晚上9点多的时候到的,这个时候,钟初红已经退烧了,正有气无力的由着钟父喂粥。 病房里的卫生间传出动静,不出意外,林庆霞就在里面…… “赵经理,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钟父看见赵军陪着一名男子进屋,有些诧异。 目光则打量着这名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男子。 说话间,钟初红也目光放在了这名男子身上,她却是认出了轮廓。 知道对方是陈大用! 当即,眼圈就是一红。 她之前,并不知道陈大用说的让光头冲几人消失,是什么意思,直到昨天看到人头脑袋,这才明白过来…… 一方面,她觉得就是一点小事,完全没有必要杀人。 且陈大用杀人之举,让她对陈大用的印象,变得有些害怕起来。 另一方面,也有些感动。 可是,她也的的确确是被吓到了,她只要眼睛一闭,脑海之中就会浮现狰狞的人头脑袋…… 这种惊吓,也让她对陈大用,有些埋怨起来。 从昨天看到人头脑袋开始,到现在,她一直被折磨,这种身心俱疲的感觉,也让她十分委屈…… 这时,见陈大用明明不能过海来本埠,却还是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过来了,只为看她,一时间诸多情绪都涌上来,便红了眼睛。 “钟记,我是陪四哥来的。”赵军说道。 钟记,是对钟父裁缝职业的一种称呼。 陈大用适时的摘下眼镜和口罩,以及帽子,露出微笑:“钟叔,我是陈大用,是阿红的朋友,我过来看看阿红。” 钟父是知道陈大用的,也知道陈大用是自己女儿阿红的贵人,却没有想到人家陈先生,和女儿阿红的私谊这么厚,竟然亲自过来探望,当下便有些诧异。 他一辈子没有见过什么贵人,当下也有些局促,连忙脸上堆笑,“好,好……” 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并不知道女儿阿红生病的真正原因,只知道女儿拍戏过程中受了惊吓……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穿着病服,披着头发,一手拿着毛巾的林庆霞快步走出,‘啪’的将手中毛巾朝陈大用丢了出去。 陈大用伸手格挡,没有挡住,毛巾糊了他一脸…… “陈大用,你看你做的好事,你知不知道我和阿红差点吓死?”林庆霞横眉瞪眼,叫嚷起来。 说完,脸却是微微红了起来。 原来,那毛巾,并非洗脸的毛巾,而是她擦拭身子和洗屁屁的毛巾…… 她刚刚一时气愤丢出,丢出之后,就后悔了。 陈大用将毛巾从脸上摘下,一张脸黑了起来。 这个林庆霞,真是讨厌得很…… 不过,眼下却是不好发作…… 他本来对林庆霞有些自责,不过,眼下见她似乎一点事都没有,那丝自责也就烟消云散了。 “霞姐,事情不是我安排的,是外人擅自做主,想卖我一个好……”陈大用苦笑解释。 林庆霞瞪眼,“那也怪你!” 说着,一伸手,“毛巾给我!” 陈大用将毛巾递过去,然后不理会她,看向钟父,他心知钟父是个木讷、老实人,于是便直言道:“钟叔,我想和阿红单独说几句话。” “好好,那你和阿红聊……”钟父急忙点头应了,然后就和赵军走出了病房。 林庆霞却不为所动,不肯离开。 陈大用也只得随她。 陈大用在钟初红病床前坐下,拿起粥碗,“阿红,来,我喂你喝粥!” 钟初红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滚落至粥碗之中。 不过,还是张开了嘴…… “事情虽说不是我安排的,不过,阿红,我也实话说,那几个人,我也的确是没打算让他们活着的。”陈大用见状,心中叹气,然后明言道。 陈大用属实是不知道怎么安慰,这种事情,安慰也没有用,得钟初红自己走出来…… 于是,说道:“你接下来休息一段时间吧,好好休息。” “还说没有关系……”林庆霞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盯着这边,轻哼道。 声音,两人都听见了。 钟初红下意识看向陈大用,陈大用却并不理会林庆霞的话,迎向钟初红的目光,“来,还剩一点,把它喝完!” 这一幕,落在林庆霞眼里,她撇了撇嘴。 她已经十分肯定,钟初红和陈大用两人之间,肯定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她在琢磨,要不要告诉邓莉珺…… …… 钟初红的家,就在尖沙嘴,她入住的医院,也是尖沙嘴的医院。 就在陈大用走进医院的同时,距离医院不远处的一家大排档,已经被清场了。 大排档里就坐着一桌客人,准确的来说,就两个。 一个是双刀贵,另一个,是尖沙嘴地下阎王爷‘强哥’。 强哥的脸色并不好看。 这些天,他治下江湖接连动荡,甚至重新洗牌了,动荡带来的治安问题,那些治安投诉,让他焦头烂额,甚至挨了上面的斥责。 不论是天胜大力雄进入尖沙嘴,还是其他三方势力进入,都没有和他打招呼,都是打完了,把地盘占了之后,才联系他…… 偏偏他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