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有大有小,颜色有深有暗,这是智恒不成文的企业文化吗?
由于公关部也承担了社会公益部的工作,虽说任务量不多,但也比平时忙碌了一点,徐行之常常请公关部喝咖啡和下午茶。
这天,Cynthia带着正式员工外出培训了,只有溪吟一个实习生在公关部。
溪吟正捧着热咖啡做宣讲课件,外面就飘起了小雪,雪越下越大,等到溪吟都下班了,它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最初溪吟还有欣赏雪的兴致,慢慢就变成了担忧自己要怎么回家。
脚上的雪地靴一点也不防滑,等会她就要在大马路上溜冰献丑了。
“咚咚”,有人在敲办公室的玻璃。
溪吟转身,红脸男——技术部那个容易脸红的前台,这是溪吟偷偷给他起的外号,在外面对她招手。
披上羽绒服向外走,溪吟好奇地看着他,等他先开口。
哦~他的脸又红了。
唉,她真的怀疑红脸男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不是网友们常说的“社恐”,而是一种真正的心理疾病。
“怎么啦?”溪吟关切地问,她其实非常同情他。
“没……没事。路过,看见……看见你没回家,问问。”
“哦哦哦”,溪吟直点头,积极回应,“我忘记带伞了,想等雪停了再回家。”
随便编了一个借口,溪吟总不能说,我走的话会在大马路上走一步摔三跤,而且她真的没带伞。
“我……我有伞,一起走吧。”
“好!我去收拾东西。”
早摔晚摔都是摔,大不了就给红脸男一点小小的雪地震撼。让他知道,和别人说话社交没有什么可怕的,在雪地上不停地摔跤才是真正地让人恐惧!
溪吟挎着包大步走出办公室,颇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外面天已经黑了,大片的雪花被风裹着,在灯光下旋转、落下,路上的积雪被路灯映出莹莹的光。
公司门口的雪地已经被踩得很扎实,根据溪吟的经验,这种地最滑。
戴上羽绒服的大帽子,防止摔到后脑,一命呜呼。
溪吟告诉红脸男,她想起自己有帽子,不用伞了。接着调整重心,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每一步都是飘逸的,虚浮的,没走两步,她便向前一栽,身体朝前扑在了雪地上,胳膊和裤子都沾上了水渍。
爬起来再走两步,又失去了平衡,为了不摔跤,她只能不受控制地把脚从地上不停地抬起又放下 ,手也在无意识地试图抓住支撑物,不了解的人可能会以为她在表演即兴街舞……
终于又摔了,这次是脚向前翘,重重地后仰倒在了地上。
还好羽绒服够厚,溪吟侧身,用手撑着雪地坐起来,接着蹲下,抱住膝盖。
重心越低,就越稳。
慢慢转身,看红脸男走到哪了。
红脸男就在她正后方,微张着嘴看着她,一脸惶恐,脸已经不红了,不知是吓得还是冻得。
“你,你拉着我吧,我不摔跤。”
拉着他的羽绒服袖子,溪吟慢慢起身,艰难地挪步。
红脸男的个子很高,撑伞的胳膊抬起来,确实像“扶手”,溪吟每次要摔的时候都能及时攥住,稳住重心。
溪吟就这么低着头,盯着地上的雪,向前慢慢走了一段。
再抬头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行之双腿交叠,倚在车上,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上,正蹙眉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