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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解除(1 / 2)

栾奕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整个人恍恍惚惚,竟然还向认识不到一天的女子求了亲,而更像在做梦的是,那女子居然就答应了……

暮色沉沉,本该是休息的时间,他却被人从床榻上拎了起来。

有村民给他套上喜服,净面梳头,一套流程走下来整个人更晕了,头上的喜冠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简直要将脖子压断。

一群人簇拥着他走出房门,外面早有人候着,见他现身,顿时笙鼓齐鸣,巨大的声响瞬间将他震得失去听觉,村长还在一边笑着一边说着什么,嘴巴一张一合间,奇怪的味道冲进鼻腔,一口隔夜饭险些要吐出来。

脚步踉跄的走到门口,本以为上了马或许能舒服点,可谁知道没有马更没有轿子,全靠俩只大脚板一路走过去。

汉子们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唱着歌,调子急速而婉转,若现在是白日,在开阔的山谷间来上这么一曲,他定然要喝彩,只可惜如今是夜里,沿路烛光幽幽,再配上这曲子,感觉就……

快到参加黑木祭的广场时,村长拉着他拐了个弯,直接进入联排竹楼。

竹楼中显然是精心布置过了,目所能及处,挂满了大红色彩绸,墙壁还贴着各类抽象的树木纹样,而竹楼顶部则坠着一颗硕大的黄色果实,果实根茎处拴着流苏,一直垂到众人头顶。

阿蔓就是在这时候被人扶着双臂缓缓走出,一身嫁衣色彩绚丽,配饰更是繁复,行走间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二人在村民的恭贺声中开始拜堂,可要拜的是谁呢?栾奕突然反应过来,这么大的事,他爹竟然没在场!

然而意识归意识,拜堂拜到一半喊停,这样打人家姑娘脸的行为,他还真是做不出来。

硬着头皮将流程走完,一对新人被送入喜房,阿蔓拉着他向床榻走去,行走间五色花带飘荡,其上的花草图案仿佛动了起来。

烛光映佳人,阿蔓唇角带笑,原本的七分颜色也变成十分,看的栾奕一阵目眩。

他的表情恍惚,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亲了,还是在他爹缺席的情况下。

“阿蔓,”他抚着晕眩的脑袋,为难道:“我觉得婚事有些太急了,要不先缓缓?好歹通知一下我爹。”

阿蔓唇角的笑意更浓了,就这么面对着他解开身上嫁衣,衣服一件件滑落在地,吓得栾奕慌忙别过脸去。

“怎么能不急呢?”阿蔓说到此处,声音陡然变了,变得低沉沙哑,完全换了一个人,“我们可等不及了!”

栾奕震惊回头,站在他面前的换成了个黑皮树妖!

树妖高近八尺,枝干上缠绕着蛇一样的藤蔓,彼此纠缠蠕动着。

而就在他一句“救命”出口的瞬间,那些藤蔓纷纷将头对准了他,正待主人一声令下,将他分食干净!

“哐——”的一声巨响,地板被一道身影击穿,栾奕只觉得后脖子一紧,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朝着窗外一头扎了出去。

阿蔓也没想到,只一会儿不见,眼前这个长相不善的女修怎么实力提升了这么多,不过她也只是意外而已,在自己的地盘,哪怕实力再强也翻不出浪花。

“阿蔓是身份,不是名字,对吧!”妄生淡淡吐出一句,“所以我不是来找你的,劳驾请阿婆出来。”

阿蔓妖化的身体向前了几步,似乎是不想与她废话,可就在这时妄生突然清了清喉咙,用尽最大音量大喊道:“徐清回来了——”

隐约间传来“砰”的一声响,紧接着楼上某间房的门被重重推开。

“夫君?”声音是沙哑苍老的,语气却透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惊慌与期待。

阿蔓迅速解除妖化状态,狠狠剜了妄生一眼,在地上随便捡起件衣服,披着就冲下楼去。

妄生紧随其后,与阿蔓前后脚来到阿婆面前。

此时的阿婆,注意力全然不在她们二人身上,她看向妄生身后,仿佛下一刻自己等的人就能出现在面前。

“您不要信她,这个人是骗您的!”

阿蔓想将阿婆搀回房间,却听到身后妄生说道:“我没骗你,徐清真的回来了!”

她掏出袖袋中的乌木盒子,避过阿蔓伸过来的手,双手捧到阿婆面前。

“这是徐清生魂让我转交给你的。”说罢将盒子放在阿婆颤抖的手上。

极度悲伤之下,人似乎是没有情绪的,阿婆颤巍巍的取下颈间钥匙,反复几次才对准,插入锁芯。

钥匙缓慢转动,在这个无声的环境中,“咔哒”一声金属撞击声,清晰传入三人耳中。

盒子打开,一颗豆大的半透明小球滚了出来,阿婆将它捧在手上,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久久无言。

忽然,小球内有一滴液体流了出来,阿婆慌张的捧住,抬眼四下找寻着什么。

“要什么?”阿蔓与妄生同时开口。

“刀,匕首,碎瓷,尖利的东西,什么都可以!”

妄生赶忙将匕首递了过去,就见阿婆在自己手腕上一划,青色的血液瞬间冒了出来。

她调整角度,让血液流入掌心,将本命魂种中的液体缓缓吞没。

虽然还是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妄生能从她的神态中读出虔诚,对神灵的虔诚,对缔结轮回契约的虔诚。

她的天道传承中有记载,建木眷属通天藤族早在上古时期就存在,他们精通自然法则,能借用各类自然神灵的力量,但这种借用从本质上来讲就是交换,想要得到的越多,交换的代价就越大。

如同阿婆这不符合实际年龄的苍老,想来就是为借取力量而交换出去的生命力。

随着阿婆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汇聚于她掌心的青色血液开始沸腾,冒出缕缕青烟,几吸之间,汇聚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徐清。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外人面前可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在爱的人面前,却柔软到无以复加。

阿婆定定的看着徐清,泪水顺着面上的沟壑滑了下来。

妄生用手肘碰了碰身边呆立着的阿蔓,以眼神示意先退出这里,给二人留点叙旧的空间。

阿蔓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徐清,转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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