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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碎片(1 / 2)

从不对外的忘川楼顶层,今日灯火通明,掌柜的亲自将美酒佳肴端上,生怕怠慢了贵客。

北帝帝姬凭栏而望,看着下方忘川中缓缓飘过的花灯,心情低落至极。

不为别的,今日早间,她派人给元序送去请柬,邀请他到忘川楼一聚,可派去的人回来却说,人昨夜就走了,外出办差,归期不定。

什么归期不定!分明就是躲着她,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她堂堂北帝帝姬能看上他,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报,现在不珍惜,等自己耐心耗尽,再后悔可就晚了!

正恼火间,一个黑影从眼前飞过,她定睛细看,这不是元序队里新来的鸟灵么,难道是他来了?

帝姬转怒为喜,朝着下方望去,就见鸟灵盘旋一阵,飞进了一个雅间。

随后便有人自内走出,在观景台处与人说着什么。

怎么是他?他怎么回来了!

帝姬皱眉,所谓的“他”,自然就是栾奕,那个应该在她安排之下,彻底消失的人。

帝姬一个眼神,侍女立刻领会,叫来掌柜,将与那间临近的雅间客人撵走,随后服侍帝姬换了房间。

“栾兄弟,不,不对,现在得叫差爷,再过些时日说不准就得叫您栾大人了!”

才一进门,帝姬便听到这话,登时不屑冷笑,真是滑稽,小小鬼差都敢称呼大人,酆都的官这么不值钱的么?

“哪里哪里,都是自家兄弟,说起来我这回考评得了甲等,还得多谢阴曹司老兄的帮衬。”

“您说的可是那新来的主事?可我怎么听说他是秘阁院那边过来的人?”

“咳,这事儿你还不懂么?明面上掐,私底下还不都是兄弟,你别忘了,我爹可也是阴曹司的人。”

“你的意思是合起伙来哄骗上头?”

“说什么哄骗呀,上头消了气,咱们这些人也少受罪,一举多得嘛。”

好啊!那吃里扒外的东西!

帝姬气的□□一阵起伏,当下摔门而去。

片刻后,隔壁雅间里,一袋铜钱掷于桌案,“表现的不错,下次有这活儿还找你。”栾奕往观景台上一摊,看着幽暗的天空出神。

话说爹已经有日子没给我寄信了,不知是在忙什么。

这几日一定要找机会和李头请个假,回去看看他,顺便告诉他,自己已经晋升成为正式鬼差了,让他也高兴高兴。

闲汉拿着钱喜滋滋的出了忘川楼,刚要抄近路踩踏彼岸花海,就被一柄飞剑阻了去路。

徐清面目冷肃,手指向一块新雕刻好的木牌,上书《踩踏彼岸花者罚五十钱》。

闲汉赶忙后退,沿着石板路飞快跑远,消失不见。徐清与阿蔓对视一眼,眼中含笑,柔情款款。

吃了一嘴狗粮的妄生走出花棚,对着元序一拱手,“既然这边完事,我便先走一步。”

“去哪?灵婴祠么?”元序这似乎不经意的发问,让她心中的警钟一震。

“我没闲工夫跟踪你,”元序一撩衣袍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那日碰巧路过,与祠监聊了几句,才知你也去过。”

“对!我家的情况挺复杂,我那舅舅委实不成器,连带着表弟小小年纪也跟着学坏,我就想着把孩子送到灵婴祠白日托管,所以就向祠监打听了一下。”妄生语速飞快的将事情交代了一遍。

“去灵婴祠又不违规,你解释那么多做什么。”元序挑眉看向她。

心虚之下,妄生只能尬笑。

“正好有事找祠监,我同你一起去。”元序说着率先走了出去。

……

对妄生来说,回忆这种东西就像是随随便便丢进角落的杂物,积的多了,自己都记不得有什么了,但如果碰到哪个,所有东西就会一股脑掉出来,彻底将人吞没。

便如现在,妄生扫视周围,记忆冲破尘封汹涌而来,她略带恍惚的注视着前方交谈的两人。

“你来了呀。”祠监孙老放下手中修了一半的鲁班锁,转头看向元序,颇有些看得意门生的意味。

元序嗯了一声,也没多说,递过去个轻飘飘的钱袋,一看就是装的银票。

孙老也没打开,捋了捋为数不多的山羊胡,笑道:“来来往往带过这么多孩子,细看下来还是你最成材,那时我便看出你与别的孩子不同,准能成就一番大事。”

放屁,你个虚伪的老头,当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没记错的话,当时应该是……

“不行不行,这孩子灵婴祠可不敢收!”孙老拄着笤帚,如母鸡护崽一样,将一群孩子护在身后。

“您就高抬贵手,这孩子虽然是从利刃原出来的,可你看他哪儿像恶鬼——元序过来,跟孙老打个招呼。”

男孩裹着一件明显过大的袍子,衣摆拖地,遮住大半脚面,紫晴的脚趾露在外面,微微渗着血,就这么笔直的戳在她身边,头发披散在脸上,不发一言。

孙老身后的孩子们被吓得直往后缩,胆小的已经哭出声来。

眼见着场面即将失控,男孩突然撩起头发,额前显出一对拇指大小的红色鬼角。

还不待众人有所反应,男孩突然踏前一步,双眼瞪大,眼中血丝越来越密集,不过片刻,黑瞳变为血色,“再吵,就把你们都吃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孙老看向她,像是在等一个不把他们打出门去的解释。

她一咬牙,伸出食指,“一百贯,捐给祠里修缮房屋,手续办下来我就领走,最多三个月。”

说完,她手指在空中转了一圈,滑过那些将塌未塌砖,瓦稀碎的房屋,突然语气一转,捏了捏指关节,“守规矩的法子说完了,不守规矩的法子,你想不想听?”

自交易达成后,她偶尔会过来看看,有时带些零嘴,有时带几件改好的旧衣,但不论是什么,元序也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对她的到来表示欢迎,仿佛从不曾期待,一切人或物都可有可无起来。

“流血了。”她指着元序脸颊。

大概是摊贩疏忽,串糖葫芦的竹签未打磨光滑,元序用嘴叼着撸下最后一颗的时候,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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