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提议一 出,众人不约而同反对,可惜斗不过我比天高,比地厚的倔性。
我出声威胁,若擅自无声无息偷偷溜去,徒留我一人在此养伤,便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她们百般无奈,只能商议一番,最后由婴儿施法,将我变成拇指般大小的小人,携带袖带内,一同前往。
而司徒烟雨不知为何,神情晦暗不明,满腹隐秘,婉拒同行,我也不敢勉强,只得撒酒而别。
小女孩乘彩云而行,一转十万三千里。
我隐立于袖中,颠颠簸簸,滚动的头昏眼花,只得摀住胸口,往后一躺,陷入了小鸡柔软的黄毛里,有气无力道:「为何你也要变小,藏于袖中?」
小鸡笑嘻嘻,震动肚皮道:「可坐便不立,可躺便不站,有免费坐乘工具,为何要本座飞行徒步?」
我气得血气汹涌,两眼反白,「懒不死你!」
小鸡着急道:「快快念清心咒,屏息静气,养心安神,你丹爆体损,短寿之躯,不宜动怒,一旦怒火滋生,情绪不由自主,如星星之火易趋蔓延燎原之势,摧毁身心,到时神仙下凡,亦难妙手回春。」
小鸡抱紧我,避免东倒西歪,同时传音吩咐小女孩放缓飞行之电速。
我立刻打坐,暗念清心咒,调息静气。
须臾陷入了宇宙浩瀚之境,屏绝世俗七情六欲与喜怒哀乐之杂念,渐渐地,浑然忘我……光阴似箭,少瞬即逝……
不知何时,绵绵不绝的打斗声传来,我收敛气息,从袖中探脑,企图窃看,怎料未爬到袖边,便受强烈的冲击力,翻滚深处,小鸡幸灾乐祸,捧腹大笑。
我暗自不满,瞪眼了好几下小鸡,小手拽住袖中,凝神窃听,只闻一道低沉的男声喝拆道:「大胆妖孽,胆敢前来天魔崖,盗取天神益魂草,本右使定要你有去无回!」
小女孩气定神闲道:「萧霁月千年不见,劣性不改,有勇无谋,修炼也停滞不前,难怪不可震服教里的妖魔鬼怪。」
男声咬牙切齿,气急败坏,旋即似乎一记攻击疾风而来,道:「本教之事,外人不得插手,无名之小妖,岂容你妄加非议!受死吧。」
小女孩轻轻一跳,夹带风势,避开了攻击,我迎风往外探看,风驰电池之间只见一位男子怒发冲冠,煞气逼人,乘着凌厉风声直冲而来。我心慌意乱,恐小女孩不敌,立马传音道:『宝宝,小心!此人不宜对付!』
怎料空中传来一声娇嫩张狂的嬉笑声,清脆欲滴,声震寰宇,鸟兽惊散,旋即轻而易举接住对方的杀招,你来我往,来往不绝,飞沙走石,石破天惊,播土扬尘。
几番鏖战后,小女孩才徐徐飘落峭壁之上,宣言道:「萧霁月啊,连自家师傅也认不出,你也是天下独一份。」
萧霁月立于松林间,持剑的手腕溢出涓涓鲜红,滴入泥路,厉言道:「本座严师多年前早已仙逝,五湖四海,仙魔两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岂容无知小妖假装,以辱她英明。」
苍天下,小女孩衣袂飞扬,眉宇凝聚孤傲,冷哼一声,「废话少说,好徒儿既认不出为师,那便殴打到忆想为止,让为师好好教教你,何谓尊师重道,莫忘规矩礼仪。」
言讫,飞身上前与敌方交手,完全复制对方出招,一模一样,无出左右,甚至出招姿势以及威力,更完美无瑕,更胜一筹。
男声接招吃力,一边挡住攻击,一边即大骇又疑惑道:「绝无可能,此乃本教的绝门之学,除了严师闭门弟子之外,无人知晓,你这只胆大包天的小妖,到底如何学会?」
小女孩继续冷笑道:「好徒儿,当年为师传授上乘神功心法,尚有一招,你学来学去,花费日久,也学不懂。今日良机再现,为师再亲自示范一次。」
我也想瞧瞧是何种绝招这般厉害绝伦,可惜头剧痛,昏厥袭击而来,顿时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不省人事。
等小鸡掐我人中,唤醒之时,萧霁月已俯首称拜,认祖归宗了,宛如迷路的小孩子见到父母,喜极而泣,失声痛哭,抱住小女孩的大腿,嚎叫道:「师父,你死而复生,为何不立马来寻萧儿?这些年的光景,萧儿过得简直惨无人道,日夜不安啊,正道频频围攻,教里内奸细作频生,各自为政,如同一盘散沙。为免教解散,枉费了师傅的一片心血,徒儿只得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如履薄冰,苦不堪言。」
小女孩一脸冷酷,「别将鼻涕眼泪拭于本仙身上,脏死了。」
话虽如此,却迟迟没踢开这丢脸的家伙,还用一脸嫌弃的神情,却温柔的目光,伸手捋了捋他的脑袋,「再哭,便更丑了。」
萧霁月如同遭莽夫欺压的小媳妇,掩袖哭哭啼啼,人见可怜,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声不成调,断断续续,说尽几段苦愁、辛酸、苦难 ,才堪休声,旋即问道:「师父,你何解要天神益魂草?有何作用?」
小女孩将袖中的我拿出,放落盘石上,小豆一般的身量,萧霁月整张俊脸怼过来,用哭红的眼睛与我大眼瞪小眼,两两相看。
看了好一会儿,伸手指按了按我小肩旁,差点推翻我,气得我跌脚怒瞪,他惊讶无比,出声道:「这小人有何名堂?好生动活泼啊。」
小鸡也溜出袖外,扑飞道:「喂喂,你别如此大力,会弄死他的!若他一命呜呼,莫非你能再生出一个?」
萧霁月蹙眉,傻乎乎道:「我是男子,并不可生育,莫非师父失踪千年,乃炼成了另类神功?若是如此,徒儿愿意以身尝试,好见识见识这独一无二的绝技!」
我默默无语,暗忖又是一脑残粉,只不过今次的对象乃是小女孩,竟不惜由男变女,也无半点怨言,需何等的勇气啊。
可是小鸡似乎和这个右护法相谈甚欢,志趣相投,各自咏唱自家的师傅主人的传奇优点,宛如大江东去,一发不可收拾,不亦乐乎。
小女孩也坐落在一旁,慢悠悠插声道:「他身负重伤,需天神益魂草治疗伤势。本仙如今力量未恢复,不便进入天魔崖的幻影森林。」
萧霁月立即顿声,狗腿般跑到小女孩的身边,明明是七尺好男儿,却甘心情愿,俯首称拜,恭恭敬敬,以平视的视线相对,试探道:「因此师父是故意惊动徒儿,好教相认,驱使徒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