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与三人目送他们离开,而后回到院子里。
晴初早就想和小姐说那支桃花簪子了,她一直觉得这支簪子特别熟悉,因而特别关注着它。
“小姐,那簪子对陆公子很重要吧,您拿出簪子的时候,陆子寻和陆子亭都是一脸惊异。”
“还好没损坏人家的簪子,以后记着,不可乱拿别人的物件。不管贵重的还是不贵重的,人家既然好好保存着,肯定有特别的意义。如若给人换了衣裳,就再放回新衣内袋中。不过这次错在我,握着人家簪子不松手。”
林夕与虽然奇怪自己那晚晕倒后拽紧簪子的行为,但是不乏有人晕倒后会紧紧拽着手里的东西,于是,她将自己的行为归结于正常身体反应了。
“嗯嗯,知道了。不过小姐您那晚晕得突然,等回了城里,咱找大夫好好瞧瞧才放心。”晴初认真听着,乖乖应答。
“嗯,等回去再说。”
几人进了待客房,林夕与坐在右首,许深靠下坐着,晴初给几人斟了茶水后挨着林夕与坐下。
“许深,我说这话,你听见了没有。”林夕与举起杯盏,斜着杯盖喝了一口茶,看向许深。
她平时对许深话多了些,是想通过平常日子里的点滴琐事,给许深培养些细心性子,并无责怪之意。
听见喊自己,许深从思绪中出来,一脸疑惑,“听见什么?”
“许大哥,小姐说,不能乱拿别人东西,不管贵重的还是不贵重的,都是别人心爱之物。”晴初熟练的转达自家小姐的话。
许深不好意思笑了笑,“下次不会了。”
“这话你说了好多遍了,可下次还是照犯不误。而且小姐说话你还走神,也是小姐性子好,不然你这车夫也别当了。”这话晴初不知听了多少回了,直接不给面子的拆台。
“什么车夫,我可是小姐的贴身护卫,保护小姐的安危,车夫只是顺便罢了。要我说啊,你这小侍女也不大负责,昨日是不是你哭的惨兮兮,反让小姐哄你去了。”
“你…我…”晴初不知如何反驳这事实,有点噎住了。“我哭怎么了,我平时侍奉小姐侍奉得可好了。”
林夕与看着两人斗嘴,抿着红唇浅笑,见事态发展不妙,出言打断了二人。
“你们二人是我的左膀右臂,少了谁都不行。”
另外两人停了嘴,却是谁也不看谁,谁也不服谁。
林夕与握住晴初白嫩嫩软乎乎的小手,轻抚着,眉眼弯着,开口道:“晴初,有些时候,你哭了,哭的惹人怜爱,我哄哄,还挺好玩儿的。”
“小姐……”晴初红着脸,话粘在嘴里,黏黏腻腻好几息才吐出两个字。
“对了许深,你方才走神在想什么呢?”
许深闻言,一脸神秘的说道:“陆公子走之前说有事可以去找陆氏金铺的掌柜陆丰。他这金铺去年才开,因着款式精致新奇,城中的夫人千金便都去他那买首饰。赚了大把银子,也被同行记恨上了,大家都等着看热闹,可谁知一直相安无事,说是后头有人,是朝堂上的高官儿。”
“这城中不少赚钱的生意后头都是当官儿的吧。”晴初不觉得这有多稀奇。
“不管他这陆丰如何,我们不会去找他,这官场的风云,我们这些个经商人家就不要参与了。”
这个陆城疑点重重。如果没有另外一批人在找他,他们今早也不必走得如此匆忙,留着吃口早饭的时间也没有。如果真有其他人在寻陆城,到了这庄子,一问便知,陆城等人却没让我们保守秘密,想必那群人也找不到这里来,林夕与管不了其他,只要他们三人此行安全便好。
许深去做了早饭,几人吃过后,林夕与便催着许深和晴初去睡了,自己背了小娄,拿了工具便上山了。
也来到了此行的目的——采草药,而且每一年来采的,都是同一株药草。
这株药草还是小时候跟着母亲来这庄子时,自己偷偷跑去山上玩的时候发现的,那时候不知道这株草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一直记着它的样子。
后来偷偷跟师傅学了练毒,师傅给了她一本手绘的制毒解毒药材图册,第一页便画着她记忆中一直没忘记的那株药草。
这草名叫冥湖草,相传生长在冥湖两岸,人间少有,可解世间百毒。只是十分性凉,女子用之有不孕之症。
不过那本册子是师傅走南闯北自己画的。其中些许药材只有自己见过几回,测过功效,却经不得考究,这冥湖草便是其中之一。之后林夕与回来这早已废弃的余山小庄,采之制药,果有奇效。
林夕与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这株草药。单一株草,隐藏在各色翠绿的杂草藤蔓中。这草有一尺高,孤零零笔直地站着,翠绿的茎干从下至上环绕着长满了刺,每颗刺旁都生有一叶片,叶片细长,从下至上逐渐变小。
林夕与看了它半响之后,靠着树坐下,举目望着,从树叶的间隙看那片蔚蓝天空。
旁边就是这株冥湖草,林夕与感觉格外安心。
小时候的她之所以对这株草念念不忘,便是因为,她见着这草的时候,原本身体里一直乱窜的那股气安静了下来,让她难受的那股劲消失了。
在那之前,她脾气可不好,一有不顺心就炸,弄的林府整天鸡飞狗跳,可自从见了这株草,她就安静下来了。
一直坐到日下西山,林夕予才起身,用小刀从中将冥湖草分为两段,断口流下的白色汁液用小瓷瓶接着,接着用帕子将割下的冥湖草裹好,就收拾东西下山了。
这路已经好久没人走过了,林夕与这一趟上山下山,几乎是自己新开了一条路,上山时走得十分艰难,下山时靠着上山开辟出来的路,走得顺畅许多。
一路走着,听着林子里小动物的各种叫声,整个人无比的放松。
等回到小庄,天已经蒙蒙黑了,许深在院子里练剑,晴初拿了个小矮凳坐在院门口,双手撑着下巴,摇头晃脑看看下山的路。
等看见林夕与的身形出现在拐角处,立马起身,开心地跑过去,接过林夕与肩上背着的小娄。
“小姐,路好走么?今日怎么这么晚才下山。”晴初拥着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