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一早，林玥约孟晓凇吃早餐。
“放松，我们都模拟十遍了，可能会问的问题也都准备了。”
孟晓凇喝了一口咖啡，“玥姐，你不知道，我一向是平时考试成绩还好，一到大考就考出最差成绩。”
“这不是考试，就是一次正常展示。”
“要是没中标，老板肯定会怪我。我罪过就大了。”
林玥笑，“我们又不是每投必中，陈总、邱总他们遇到投标失败的情况多了去了，我参与的也是失败多于成功啊。肯定怪不到你头上。”
“玥姐，我怎么记得你参与的投标都中了？”
“有一年，我们意向的好项目，投标一个都没成功，那年就靠疯狂地做小活动熬过去。陈总当时都去看风水、拜菩萨了。”
林玥看了时间，“我们快点吃吧。陈总他们估计也要到了。”
瑞辰是第一个进行陈述。孟晓凇坐在等候室内的椅子上，攥着一个空纸杯。
林玥坐在他旁边，最后再叮嘱几条注意事项，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会议室内，工作人员示意开始。孟晓凇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同事和老板，林玥举起手，朝他挥拳加油。
“我们为第五届虎豹杯国际电影节设计的视觉方案主题为‘光影追梦人’。视觉意象理念是一个初学电影的学生举着摄像机，沿着坛州古城墙，望着远处明亮的星，奋力奔跑。主视觉采用雪青配月白色，第二方案绛红配桃红色…”
这次有十五家公司通过初筛和资质检查，获得现场投标机会。等了一上午，终于等到所有陈述结束。工作人员走进等候室，请所有公司进行二轮报价。
林玥向陈总汇报，“从他们现场提的要求来看，氛围营造的材料要求和之前一样，物料类型和数量大幅增加，而且主办方提出视觉主题周边产品由布展公司负责，对交付成本价压得很低。我们大概算了一下，按原报价做，利润率能控制在正常范围。陈总，还要再降吗？”
陈清蓬看着报价单和最新资料，咬着嘴唇，“提高百分之五。”
瑞辰的员工面面相觑，大家突然沉默。因为他们每次参加投标，为了增加中标胜算，在利润率允许范围内都在压低价格，甚至有时要不顾利润。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板居然说加报价。
陈清蓬看着几个下属，“加。时间要到了，赶快做材料。”
林玥先反应过来，“好的。”
紧锣密鼓重新核算，财务最终审核确定数字没有问题，填好二轮报价表，盖章加印鉴，装袋密封，再加盖公章。
瑞辰一行人起身离开，孟晓凇把二轮报价文件交给门口的工作人员。
最近的工作没有那么多，林玥能够正常作息，下班以后也有更多时间学英语、整理申请材料。她一直有报名参加视觉设计类的比赛，也得了一些奖。
每天的工作、学习很充实，林玥也无暇再去想太多纠结的问题。十月底的周末，她去看张伊。
张伊是研究精密仪器的，卢熙川在一家主做智慧家居的科技公司工作。两人不想在通勤上花太多时间，但因为在坛州主城区，房租过高，在工作地点附近他们只能找个一居室。
空间不大，但是张伊把房子布置得很有生活气息，一进门就能在墙上看到张伊和卢熙川的各种照片，家具是统一风格置办的，整个颜色搭配也很协调。
“卢熙川这周末去外地参加展会。”张伊给林玥拿猕猴桃汁。
“我自己榨的。刚买了榨汁机，看着水果在机器里碎掉特别解压。”张伊笑着说。
“这种解压方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林玥坐在单人沙发上，还在扫视屋子的陈设。
“我上周去看蓉儿，途中堵车拖延了四十分钟，最后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我还以为我们都在坛州，见面也挺容易的呢。”
“坛州太大，有时候和去外地没什么区别。你家我也没法常来，因为来一趟和我上班没区别。蓉儿还好吧？”
“比你上次跟我形容的样子要好多了，她家保姆看着挺靠谱的。玥玥，你就是不喜欢打车。这是必要开支。”
林玥笑，“那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应该租个大一点的房子，更是必要开支。”
“我们俩东西都不多，这个房子够了，房子大，做家务也费时间。坛州房价也太夸张了。还是因为熙川朋友帮忙找，租金才压下来，和你那个两居室差不多。玥玥，你大学毕业的时候，要是家里凑点钱买个小房子，等几年再卖掉，你也许早都在国外了。”
“也就这两年房价才起来。我家都不是挣大钱的命，只信踏实拿工资，没什么投资眼光。”林玥自嘲。
“总裁先生后来有给你发微信吗？”张伊笑嘻嘻地问。
“没有。回坛州以后他就没联系过我。”
“你也不是恋爱小白了，你知道他肯定对你有好感。”
“你是说我应该主动追？真没闲心。他这个年纪应该有家室了。”
“玥玥，你又在做预设，那我还说你看上去肯定有个很爱你的丈夫呢。你无非是觉得你们两个财富地位差距太大，不可能有结果，你对总裁先生也有感觉的，是吧？”
“陆鸣野的人设过于言情小说，我的条件又显然不是女主角配置。我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想着好好工作、准备出国。”
“言情小说的霸总也不会陪着心爱的女孩在火车站候车大厅吃烤冷面啊。”
“打住打住。我去做饭。”林玥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
张伊跟着她到厨房，“玥玥，你不会还想着滕清波吧？”
林玥翻着冷冻层，“当然没有。世上男人又不是死光了。”
“青椒炒鸡胗，鱼香肉丝，咸肉炖白菜。可以吧？”林玥把食材摆到台面上，看着张伊。
“都可以，都可以，我就是个等着吃饭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张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