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蓉的脸色还是很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用很微弱的声音道，“玥玥，谢谢你。”
朱阿姨正好来送饭，林玥和她把徐蓉小心扶起来。徐蓉想自己吃饭，可是没有太多力气。
“蓉儿你还是先歇着吧，我喂你吃。”林玥接过碗。
护士把婴儿抱过来，“宝宝身体状况很好呢。”
林玥看着刚出生几个小时的孩子，皮肤还是红红得发皱，但是还是很可爱。
朱阿姨接过孩子，看到林玥好奇的眼神，“林小姐要不要抱抱小孩？”
林玥摆摆手，“不了，我不会抱孩子。”
朱阿姨和徐蓉都笑。
朱阿姨把婴儿放在床头，感慨道，“多亏林小姐的…男朋友？要不然孩子刚出生就…”
林玥又摆手，“不是我男朋友，就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有点门路。”
徐蓉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林玥。
林玥无力地解释，“我认识的有钱人也就陆鸣野了，当时确实想不到其他人。”
午饭过后，病房里又住进来一位产妇，是个看着很年轻的姑娘，护工陪着。可能因为太疲惫，她一直睡着。
下午林玥也在补眠，待到她醒来，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雪已经停了。
“林小姐醒得正好，来吃饺子。”朱阿姨脆生生地招呼她。
徐蓉的饮食是另外单独一份。担心不好消化，朱阿姨只放了几个素饺子在饭盒。林玥喂完徐蓉，再和朱阿姨一起吃饭。
“朱阿姨，这是你自己和的面吗？我一直不会做面食，都去市场或者网购。”饺子皮平衡了韧度和软度，肉馅饺子因为放了一点猪油，很香。
“嗐，我们要给一家老小做饭，不会的跟着看几次也会了。你们现在都没两个人，一次做不了太多，费力气又耽误时间，没必要学。”
林玥注意到病房里的另一位姑娘也醒了，正望着她们这边。她的护工正在低头看手机。病床边的柜子上，从医院食堂买回来的饭菜还未动。
林玥心软，从朱阿姨的包里找到空碗和筷子，把自己盘子里还剩的几个饺子倒进碗里，端着送到那位姑娘床边。
“不要嫌弃，我筷子没有碰这几个饺子。刚生完小孩要多吃点，医院的饭菜可能不怎么好吃，但是为了孩子也要补充能量啊。”林玥温柔地说着，看了看她床头的小孩，婴儿她分不清，好像都是一样的。
小姑娘接过碗，鼻子发酸，“谢谢姐姐。”
林玥关心地问她，“你家人不在坛州吗？”
小姑娘沉默着，没有再说话。林玥握了握她的手，起身回到徐蓉床边。
大年初三，徐蓉出院。她们前脚刚进家门，沈北河也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沈北河放下行李，脱掉外套，先去抱徐蓉，抱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去看小孩。
林玥冷冷地看着沈北河的背影，徐蓉走过来，手牵着她的手。
林玥看到了徐蓉眼里的意思，在心里叹气。徐蓉都不介意，她没有资格“多管闲事”。
上午回到自己的小屋，林玥把衣服整理好放进洗衣机，又彻底仔细地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很快安然睡去。
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她好像从来没连续睡过这么长时间。以前连续熬夜或者很疲惫的时候，要么彻底失眠要么正常睡眠时间也就醒了。
春节很多店铺都放假，林玥走出去两公里才找到开门的早餐店。林玥咬着饭团，喝着豆浆，看微信消息。
哥哥给她录了一小段家里换冰箱、洗衣机的视频，视频最后是爸爸的笑脸。
林玥嚼着米粒和榨菜碎，看到爸爸的笑，她也不自觉笑了。
初五中午约了嫂子温恬吃饭，温恬选的地点是一家简餐，在市中心附近一条僻静的巷子里。
店面窗明几净，虽是春节，里面还是有一些客人。林玥找到11号桌，已经坐在那里等候的温恬抬头看着她。
温恬的名字好听，人也长得秀气。林玥想，这就是书里写的大家闺秀吧，气质矜贵高雅，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是茉莉花香。
“你是林玥？坐。”声音也好温柔。据林玥所知，林骐安从来没有恋爱经历，所以林玥对哥哥的女朋友也没什么想象。
“吃轻食还是简餐？”温恬问。
林玥看着菜单，指着图片，“嗯…就这个吧。”
温恬叫来服务员，“你好，一份黑胡椒牛柳饭，一份低温慢烤三文鱼杂粮饭，谢谢。”
林玥化了淡妆，温恬一直笑着看她，似乎是等她先说话。
林玥开口，“嫂嫂，我…”
“等等，还是别叫嫂子了，这个称呼听着有点老。我也就比你大一岁。你可以叫我姐姐。”
“温恬姐姐，谢谢你劝我哥支持我出国。”
“玥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吧？”见林玥点头，温恬继续说，“不是我劝他，是你哥一直想帮你，只是没有勇气提。”
林玥不解，“没有勇气？”林骐安一直是她认为最勇敢的人，对于一切恶劣的境况都一往无前，出任务时有危险，哥哥也受过伤。
温恬笑，“你哥哥怕你，怕你有一天要和他说再也不见，怕你真的离开家。”
林玥突然很想哭，“是我不好。”
“听你哥讲你们家的事情，我真觉得你们是神仙家庭，都在替对方着想。但是有时候都替对方着想就会有束缚和太多顾忌，反而让家不像家了。”温恬的声音具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温恬姐，我有时候觉得我是不是太自私。包括我最近做梦，时而梦到我英语考试不过或者申请都被拒绝。我有点担心我辜负家人的期待，拿着他们辛苦赚的钱，如果我将来赚不回来或者我不再回国工作…”林玥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服务员把她们点的餐食端上来，黑胡椒牛柳饭简餐配了白萝卜丝小菜和果汁，温恬的三文鱼饭看着非常健康。
“玥儿，你哥最希望的就是你健康快乐。你能想到刚才那些，你就不会真的浪费钱，而且你自己也一直在攒钱，你知道每一分钱是怎么来的。再说，什么算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