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你还没说这位‘姑娘’,哦不,是‘男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何秀娘简直被陈小蓬弄糊涂了,这位明明是女子打扮的模样也如女子一般秀丽的人怎么可能是男子呢?就算是像她的青儿一样是男扮女装,也不可能让别人瞧不出丝毫破绽来吧。
陈小蓬听到何秀娘的问话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怎么能让秦华的真是身份让这么多人知道呢?那不仅对秦华不利,也让知道的人多了一分危险,于是急忙改口道,“娘,我刚才是哄您呢,您看他,哪里像‘男子’了,我随口说说您就信了还,嘻嘻。”
何秀娘也松口气,是嘛,要真是个男子,她的青儿不避着些不说,反而还把人往自己屋里放,虽然他们是住在自己的庄子上没人会说什么,万一让外人知道,那不是将自己的名声给毁了吗?她的青儿才不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呢。
何况从陶四通小心翼翼的神情就可以看出,这位姑娘一定是对陶四通很特别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是那样的神情。而将人放在她青儿这儿,恐怕也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她,也是估计姑娘家的名声吧。
“青儿,你现在是越来越顽皮了,连娘也打趣起来。”何秀娘故作不满地嗔怪一声。
“娘,您放心吧,没事儿的,这位姑娘是我们在回来的半路上遇到的,那时她生着病就昏倒在我们马车前,我们便顺道带着她回来了,等她好了之后问清楚她家在哪里我们再将她送回去就是了。”陈小蓬既然选择隐瞒何秀娘事实的真相,只好随口胡诌了一个狗血故事说给何秀娘听。
秦华被人追杀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就越好,而何秀娘将秦华误认为是姑娘那更是再好不过,万一有人问起来,不管是他的性别、经历都不一样了,一定能够迷惑住对方。
不过何秀娘因为刚才陈小蓬打趣自己的那一出,于是暂时也抱着怀疑的态度看着陈小蓬。陈小蓬瞧着,她娘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编撰的故事啊,见她娘张嘴又要问什么,陈小蓬忙道,“娘,您不是说为陶总管绣的荷包已经绣好了吗?正好今天陶总管在这里,您就拿来给他啊。”
果然,何秀娘一听到荷包的事情,注意力一下就从秦华的身上转移开了。她确实想找个机会单独与陶四通谈谈,目的就是那个荷包。她太想知道那荷包的来历了。当初说要为陶四通绣荷包也正是为了制造这样一个机会。
“陶总管,我娘有事跟你说,你随她去正院吧。”陈小蓬对陶四通眨眨眼睛,陶四通自然读懂了她的意思,也回眨一下眼睛,表示明白。
其实陶四通也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候,当初那个荷包也是他故意掉落在何秀娘的面前,也是试探她的反应,看来现在正是个好时机将很多事情搞清楚了。同时,现在帮陈小蓬隐瞒住三皇子殿下的身份和被追杀的事情也是十分紧要。便随何秀娘出去了。
见何秀娘与陶四通离开,陈小蓬也让小兰带着陈紫儿出去玩耍一会儿,她要为秦华上药,如果小兰在的话,他刚刚对何秀娘说的那些话就全部露馅儿了。所以她只好亲力亲为。
这边白云山出现的那几个追杀秦华的一伙人,在几番搜寻之下,不见秦华的踪迹,也只好下山来。到山脚的集市一打听,得到的最接近他们想要的答案是“有一个少年和年轻公子背着一个受伤的男子,买了辆马车沿官道而去了。”那领头人倒很精明,或者对自己的武艺十分自信,明白秦华的伤势有多重,他们必定是先到就近的城镇找好大夫治疗才有可能保住他的手臂。
紧接着他们又马不停蹄地感到先前陈小蓬等人所在的城内,又是几番打探之下,找到了为秦华治伤的大夫。而当他们最后在那大夫的带领下找到陈小蓬先前住过的客栈时,陈小蓬等人早已离开多时了。也就是说,他们又扑了个空。
那“头儿”的火爆脾气一上来,便将火气全部撒在客栈的桌椅板凳上。抽出佩刀就是一阵乱砍,吓得掌柜的和店小二只敢远远地躲着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完全不敢制止更别说让他赔偿了,掌柜的心只能暗暗地流血,并祈祷着几个人快些离开,桌椅倒是小事,吓着他们的客人影响了生意那才是大事。
好在那头儿只是将怒火发泄在桌椅上,并没有伤及到其他人。在他毁掉了大半的桌椅之后,怒火方才平息,向手下一招手,领着他们继续追赶。
这可是关系到他们前程和性命的重要事情。
怒火渐渐平息下来的头儿在想到自家主子在面带微笑的情况下将那个任务失败的下属一刀毙命的场景就不寒而栗。他可不想步入那人的后尘,他一定要完成任务。于是他迅速地冷静下来,分析他追杀目标——三皇子殿下秦华最后会往哪个方向逃跑。如果他是秦华的话,首选肯定是回京城,在那里有他的父亲——天下的主人皇帝,同时有他自己的府邸和护卫,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最适合的地方。
那领头人思考一番之后,认为秦华除了回京城没有第二个选择,便毫不犹豫地带着手下往京城追赶而来。既然是回京城,恐怕三皇子殿下更加难以逃脱了,因为到那时只需要有人动动嘴唇,就可以将三皇子殿下制住,他们也就能顺利完成任务了。
当然,既然三皇子殿下是逃命,那肯定会选择远离人烟、避开人群,掩藏踪迹才行,那领头人如是想,便舍弃官道选择了小道追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