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蓬跟着宁开桢宁老将军来到书房,陶四通和梁树成与管家一同守在书房外边。
宁开桢见陶四通没跟着一起进,转身看着他,“你一起来。”
陶四通这才跟着进入书房。
进入书房,宁开桢便到书桌前自斟一杯茶水,兀自喝将起来,等着陈小蓬和陶四通先开口。
陈小蓬用眼神询问陶四通,她是否该如实告知宁老将军自己这一行人的目的和计划。陶四通点点头示意但说无妨。
毕竟陈小蓬还从来没接触过秦华的外公,对于他也只是从吴老汉口中得知了他与金家的些微矛盾,而其他的关于宁老将军的脾气等还一无所知,难免就会向陶四通这个对宁老将军所有了解的人询问意见。
见陶四通点头,陈小蓬这才清了清嗓音,将自己与秦华是如何结识,在抱负上有何共同的理想,以及这次想要通过开通蜀地到西北边境的贸易线来支援缺兵少粮的秦华等等事情都一一道来,其间宁开桢有不清楚的地方则有陶四通补述细节。
宁老将军听着陈小蓬的叙说,越听越心惊。他上下打量陈小蓬一遍,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样子,甚至比华儿还小,还出身贫寒,居然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便将生意做到蜀地来,甚至要开通到西北边境的贸易线,即使有华儿和陶四通的帮助,也太令人震惊了。而且他现在做的这些,并不是为自己牟利,而是为了支援远在西北抗敌的华儿,实乃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所以,当陈小蓬说道“有一事相求时”,宁开桢便道:“但说无妨。”
“此次,将军若是能够除去金家这个蜀地毒瘤,我想要金家所有的铺子。”陈小蓬直言不讳,她已经说明自己此行的目的,想来宁老将军没有拒绝的道理。
“金家的铺子?”宁开桢没想到陈小蓬一张嘴就是这样大的口气,“你就一定知道金家此次一定会就此败落?你可知曾经有多少人状告过金家?且不说这个,你可知金家在蜀地有多少铺子吗?你张口就全要?”
吴老汉所言蜀地的衣食住行全仰仗这金家并非虚言,而是真就如此。金家经营的范围,大致交通货运,酒楼钱庄,小到胭脂水粉针头线脑,但凡百姓需要的,没有他家不涉猎的。当然金家能够将如此多的生意囊括手中,少不了许多肮脏卑鄙的手段,也就不一一赘述。但那些铺子加起来成百上千,陈小蓬真敢,说要就要!
宁开桢拍拍胸口顺顺气,也许是得知陈小蓬与外孙关系很好的缘故,宁开桢对陈小蓬说话的语气柔和了一些才没有骂陈小蓬不自量力。
“我相信宁老将军一定有办法能够将作恶多端的金家绳之于法的。您放心吧,宋家的三爷可是我的义兄,别管金家有多少铺子,还能多过我三哥家去。”陈小蓬也将自己的底气透露给宁开桢,在陈小蓬看来,她和宁老将军现在就是在进行一场商业谈判,既然要合作,那么让伙伴知道自己手中的底牌才能够得到最全心全意的支持。
“宋家?三爷?”宁开桢有些震惊,不会是他知道的那位宋家三爷吧。
“对,就是京城城南的的宋家。”仿佛能够听到宁开桢的心声似的,陈小蓬微笑肯定了他的猜测。
还真的是他知道的那位京城首富宋家。京城首富也是全国首富。据说他家的财富甚至比国库充盈,毕竟国库总是空虚每年耗费也多,不似宋家,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为过。而且宋老家老太太更是与太后自幼相识,是闺中密友,关系匪浅。这些都是从进宫的女儿偶尔的家书中的只言片语中得知。
而且据说宋家家主已经将家主令传给了三儿子,人称宋三爷,现在宋家的生意也多有宋三爷掌管,是宋家早已确定的下一任家主人选。
就这位,居然是陈小蓬的义兄?!
宁开桢老将军不淡定了,腾地站起来,直直地看着陈小蓬,“他居然是你义兄?”过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拍手,又高兴起来,“好哇,真是太好了。看来还是我小瞧了你。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英雄出少年。”说完,宁开桢这才像刚想起来似的让书房外的管家为陈小蓬上茶,又让陈小蓬坐着说话。
陈小蓬笑着谢过,心中明白,此时此刻,宁老将军可算是被自己拉上船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谈了。
宁开桢也已经明白,陈小蓬敢在这样的年纪,顺着外孙的势,又有首富宋家未来家主为义兄,他走的虽是商道,但也必定是前途无量的。同时,从华儿的角度来想,他与陈小蓬是交情甚好的朋友,陈小蓬发展得越好,将来对华儿的帮助也越大,就冲这一点,宁开桢也没有不帮陈小蓬的道理了。
于是接下来的交谈,也是一番宾主尽欢。
不多时,宁开桢派出去调查金家案底的手下回来报告。那人本是在军队做斥候出身,办事效率极高,就这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整理了越有两三寸后的纸制资料,呈到宁开桢的手上。
陈小蓬看着这人的办事效率如此迅速,而且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金家从往至今所做的恶事整理成册,实在最佳下属人选。她看着都眼红了。
宁开桢既然决定与陈小蓬合作,也没避着陈小蓬,自己看完那些资料后,便顺手递给陈小蓬。
却见陈小蓬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属下,不由好奇问道:“你认识他?”
陈小蓬这才转过头,双手接过宁开桢递过来的纸业,才道:“我只是觉得他办事又快又好,很欣赏他。”然后才看起手中的纸业。
宁开桢闻言,摸摸胡子,眼珠转了转道:“你别看他只是在将军府做做跑腿的事,他曾经可是上过战场,专门为我做斥候的。可以说,在我所有的斥候中,他最强。悄无声息地潜进敌营刺探情报,是他最擅长做的事情。后来脚上伤了,这才来到将军办事。”
陈小蓬正震惊于自己看到的金家的罪行目录,可以说,她能够想象到的罪行,金家都犯过。这么多年还能够在蜀地安然无恙,可见与官府勾结之深。然后便听到宁开桢对自己手下的一阵狂夸,那名手下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了,陈小蓬更是眼热地不行,看着他的眼神更迫切了。不过她也没好意思开口。她虽然对人才很渴望,但也做不出第一次到将军府就问人家要人的道理。便道:“阁下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