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
第二天清晨,门外看守忘忧的四个婆子忽然闻到一阵异香,接着人事不省地瘫软在一旁。忘忧见人都晕倒了,便拎起裙子一路狂奔到马厩,牵出一匹马潜行到叶府后门,这一路未遇到任何人的阻拦。
出了门,忘忧翻身上马,一路飞奔而去。
城内一座热闹的酒楼,坐在窗边的骆英向窗外张望。忘忧纵马而来在酒楼前停住,把缰绳甩给迎上前的杂役,直奔骆英而去。
骆家的生意这些年做得越发兴盛,骆英经常跟随着哥哥往来于京城与边境的商路上,孩童时的那张圆脸早已褪去羞怯,带上了几分闺阁女子少有的英朗。当年忘忧为了她向肃宣瑞拔了刀,俩人日后再相见时便成了挚友。骆家不拘世俗把女儿教养成男孩,而忘忧从不在意那些闺阁规矩,所以俩人惺惺相惜,也与世家女眷的圈子格格不入。
忘忧转眼找到骆英,满头大汗地把茶一饮而尽。骆英有些忧虑地看着她:“你就这样跑出来了?”
“要不然呢?”忘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伯母禁了我的足,连王思儒那个胖子都拍手叫好。”
“你到底还是寄居在你伯父家,也不要太离谱。再说我听说明王这次是举家迁回京城,又不是只呆两三天,你伯母也不能禁你一辈子足,你何必急这一时。”骆英说。
骆英长忘忧几岁,看着眼前少女明丽的面庞,叹息道:“我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见他。”
没等忘忧说话,从外面又冲进来一个人,径直奔向她们,拉起忘忧就向外走。忘忧愣了一下才发现是思儒,便挣扎着说:“王思儒你要干嘛!”
“走,跟我回家!”思儒头也不回地说道,“忘忧,你不要胡闹了,夫人正在家里发火,快跟我回去。”
忘忧被一路扯到门口,正踢打叫嚷间,一壶热茶从天而降,思儒手疾眼快拽过忘忧,茶水把俩人各泼了半边。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小丫头啐道:“店家你这生意怎么做的,什么人都能进来,吵死人了!”
忘忧呲牙咧嘴地喊疼,挽起衣袖手臂是大片的红肿,便叉腰大骂:“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有病!”
刚才那丫鬟复又打开窗户,探出头来:“呦,哪来的疯狗一直在汪汪叫啊!”
忘忧定睛一看,便认出是李洛儿的丫鬟,虽没见到其他人,但也知道是李洛儿那伙自打忘忧到京城那一日便结下梁子的人。
忘忧也顾不上疼,嚷着“姑娘我撕了你”冲上了楼。李洛儿并几个世家小姐被下人护着忘忧近不得身,那丫鬟没人管倒被忘忧三两下扯到了街上。随从们追出来,李洛儿跟在后面仪态万方地走下楼,忘忧冲过人群又要上去揍李洛儿,思儒和骆英拼命拦着忘忧,随从护着李洛儿,一群人时间乱成一团。
街边的这场骚乱,惊扰了缓缓走来的明王车队。
前方开道的护卫刚想上前驱散人群,青容却喊了声:“等等。”那护卫见吵嚷的人都是贵族子弟的打扮,以为是京城水深,遇到了明王都需要给三分薄面的人。果然,青容走到肃予君面前,低声说道:“好像是忘忧……姑娘。”
肃予君凝神向那群人瞅了一会,嘴角缓缓现出一抹笑意,出人意料地,他提起缰绳向那群打成一团的人走去。
那个孩子长大了,虽然发丝凌乱面色微红额角带着薄汗,但容色却如初春韧柳般鲜活灵动。
李洛儿最先觉察出不对,抬头望去,先是一愣,接着便深深跪拜:“民女叩见明王殿下。”
周围的人也看到肃予君走过来,便也呼啦啦地跟着跪倒一片,嘴里呼喊着“叩见殿下”。
忘忧终于觉察出不对,回头看去,发现肃予君正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别来无恙啊,小忘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