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什么味道,只烧得血脉喷张头皮发热。
坐在裴明身边的察合台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你个酒蒙子啥时候变得这么能喝了?”
此言一出,所有胡人汉子都回头看裴明。
裴明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这个哈桑不会喝酒?!想到这,立刻虚眯起眼,傻笑着趴在桌上装作不省人事。
察合台推了推裴明,裴明顺势倒在他身上:“扶我,扶我回去......我要尿,尿......”察合台听到后两个字,立马扶他起来。
两人刚走两步,就被那位独孤公子截了道。
独孤公子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在裴明鼻子下晃了晃。裴明赶紧屏住呼吸。两缕清香一不留神飘进鼻内,裴明感觉四肢发软,真的跟醉酒一样。
独孤公子对察合台说:“阁下远道而来,不妨留在这儿把节目看完。我扶这位兄弟回房休息便是。”
独孤公子温言软语,却有种让人弗敢拒绝的威严。察合台架不住诱惑,道了声谢谢,把裴明往独孤公子身上一放,坐下来继续胡吃海喝。
这位独孤公子看着清瘦,力气可不小。
裴明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他依然步履轻盈丝毫不受影响。裴明眼睛半眯半睁,陡然发现自己走的并不是回厢房的路,而是直奔柴房而去!
“我没醉!我还能喝......”裴明突然嚷嚷起来,不耐烦地推开独孤公子,打着旋往回走。独孤公子折扇一开,挡住裴明的去路。
“哈桑,表演结束了,把货交给我吧。”
裴明晃了晃,站定身子。既然被人戳穿,再演下去就对不起观众了。
独孤公子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一封信笺递到裴明面前。裴明打开信笺一看,落款处明明白白盖着谢师谟的印章。独孤公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裴明。裴明把东西往坏里一揣,对独孤公子比了个请的手势,径直走向柴房。
哼,臭小子自投罗网,别怪本大爷不客气。裴明心跳加速,手默默按上藏在袖子里的短剑。
推开柴房门的一瞬间,裴明顿住了。
房间里空空如也!不仅葛尔丹的四个皮箱不见了,连装真哈桑的箱子也没了!
糟糕!
裴明扭头一看。只见独孤公子身形后移,折扇一开,从草丛里钻出来十几个黑衣人把柴房团团围住,拿出弓箭对准裴明。
“放箭!”独孤公子目露凶光,十几只箭像流星一样朝裴明飞过来!
裴明闪身躲进屋里,关上门,箭打在门上发出恐怖的咚咚声。
搞了半天,自己才是那只瓮中捉鳖的鳖。裴明撕下假脸皮,抖出一身布包。开打!
——
宴席过半,凤琉璃扶葛尔丹回房歇息。
葛尔丹早已不省人事,凤琉璃把他往床上一扔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一把短剑横在凤琉璃的腰间。裴明从黑暗中走出来,整个人软弱无骨地瘫倒在凤琉璃身上。
喂!凤琉璃托住裴明下坠的身体。裴明整个人像从河里捞出来的一样,衣服湿了一大片。胸下插着两只羽箭,箭杆削去,箭头埋在肉里。后背还有好几处刀伤。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凤琉璃心乱如麻,下意识握住裴明的手。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搜!给我挨个房间搜!”
独孤公子额上暴出一排青筋。这么多人围攻,竟然让那小子给跑了。真是一群废物!独孤公子越想越气,一只脚踹开就近的房门。
紫陌夫人听见楼上动静,汲汲皇皇地跑到二楼。
“这是做甚么?!都给我停下来!”紫陌夫人大喝一声。
独孤公子不急不慢地走到紫陌夫人面前:“夫人,这群胡商里面混进来一个奸细,我今天如果不把人找出来,丞相那边不好交代。”
紫陌夫人怒目圆睁:“独孤公子,这里是紫府,不是丞相府。你和这群胡商有什么瓜葛我不管,但紫府有紫府的规矩,由不得你瞎胡闹。”
一个黑衣人跑到独孤公子的身旁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废物!”独孤公子一巴掌扇在那人脸上。
那人定了定神,颤颤巍巍道:“有,有一个房间还没搜。”独孤公子瞥了他一眼,眼神落在走廊尽头葛尔丹的房间。
独孤公子往葛尔丹的房间走,察合台和其他几个胡人抢在他跟前。
“头领已经睡下了,你不得无礼。”察合台用蹩脚的汉话说。
独孤公子冷笑一声:“你的哈桑兄弟已经被人掉包了,你没看出来?”察合台傻眼。“怎,怎么会?!”
“我刚刚给他看了盖有假丞相章的信笺,他竟然若无其事的揣进怀里。要知道,哈桑不但是个酒蒙子,还是个文盲。”独孤公子轻蔑道。
“那哈桑去哪儿了?”察合台握紧拳头。他脑子不比独孤好用,但一想到自己的兄弟被人掉包就气得像一头发狂的狼。
独孤公子指了指葛尔丹的房间:“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察合台犹豫片刻,走到葛尔丹房间门口,说了句胡语,然后“轰”得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