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如此。” “你即刻领人将这几条道路都封死,记住了留下一个口子,顺带在官道附近派遣数百人缇骑在四周巡查,将那些人,都逼到这十七里坡来,务必确保万物一失!” 骆粥沉声下令道, “下官,领命!” 王如龄看着骆粥这架势也是晓得要动真格的了,不敢多劝,硬着头皮接令道。 …… 本就是土质松软,加上上百名孔武有力的汉子合力挖掘,天色破晓之时,背坡处便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都别杵着了,给本官继续!” 在坡顶等候许久的骆粥, 走到下方冷声下令道。 “呼……” 周千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借着光亮望着地上的坑洞也是陡然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这么百十号人,怎么着也用不着这么大的一个坑,想来也不是埋自己等人的。 …… 午时, 上京城外, 百十里处, 青山书院门外, “如此多的慷慨之士!” “何愁大事不成!” 刘子文望着身后黑压压的人头莫名的觉着心潮澎湃,自己昨夜从上京书院下山之后便领着众多同窗分路往京畿之地各处而去。 披星戴月,马不停蹄花了七八个时辰总算是将附近十几个书院的学子都聚集到了一起,如今粗略算下来怕也是不下千人,远比预期还要多出许多。 “子文兄,为今之计如何?” 在学堂力挺刘子文的同窗开口问道,望着身后众多学子也是莫名觉得热血,仿佛当真在做顶天的大事一般。 “嗯,留下两三百人在各地造势便是,余下的学子都随我入京吧,讲到底,那狗贼的大本营还在京都!” 刘子文话音落下,倒是没有人反驳,本就是出身上京书院,又是最先起大义之名的人,隐隐已经成了众多学子的领头人。 “如此,便如子文兄所言!” “我自领两三百人在这京畿之地造势。” 那人闻声干脆利落道。 “子文且安心入京!” “替我辈读书人争一个脸面来!” “也叫天下人看看我辈的风骨!” “放心吧,我刘子文定不负诸位期望,定教那贼子身败名裂,定让陛下看清那贼子的丑陋嘴脸!”刘子文说罢,便领着浩浩荡荡的八百余人往上京城的方向赶去。 …… 黄昏, 天色再次昏沉下来, 一众锦衣卫在不眠不休之下已经累得瘫倒在地,当然成果也是喜人的,那坑如今大的渗人,隐隐可见地底翻动的虫蚁。 “唏,吁吁……” “骆大人!” 一锦衣卫缇骑快马加鞭的赶到十七里坡处,凑到骆粥身旁翻身下马禀报道:“骆大人,那些学子已经顺着官道过来了!” “嗯,都赶过来吧!” 骆粥闻声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后的一众锦衣卫官员尚且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强撑着一口气爬了起来,想知道自己废了半条命挖的坑是给谁准备的。 官道上, 数百名锦衣卫缇骑正举着火把,对过往的行人经行盘查。 “子文兄,前方有那贼子的爪牙。” “如何是好?” 一在前边探路的学子望着远处的火光急声问道。 “哼,那贼子到底还是怕了我等!” “竟是妄图差人阻挡我等入京之路,” “可笑,可笑!” “既然如此,那咱们绕开官道往那边走,那贼子越是阻拦,我等便越是要加快进程!” 刘子文左右环顾一圈,最后还是指着十七里坡的方向开口道。 身后的一众学子闻声也是暗自咽下一口唾沫,百十里路,或许对于那些地里刨食的庄稼汉来说不算什么,可于自己等人来说便是要了小命了,如今又要爬这个陡坡,一时间有些踌躇。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倘若这点苦头都吃不得,还谈何推倒那狗贼,又怎能扬名天下?” 刘子文说罢,便带头往坡上走去,身后学子闻声莫名觉得有些羞愧,咬了咬牙,拖着疲惫的脚步又跟了上去。 “快到了!” “此地距离上京不远了!” 靠近坡顶时, 刘子文还不忘给身后的学子加油鼓劲。 …… 可刚刚翻过坡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口极为骇人的大坑,坑之大,夜色掩盖之下看不分明,可想来千八百人还是装得下。 “你是何人?” 刘子文只觉得后背发凉,可还是硬着头皮望着处于一众锦衣卫前方的那人问道。 “本官正是尔等口中的狗贼。” 骆粥轻笑道。 “你,你……” 闻声, 刘子文身后那些爬上坡顶的众多学子吓得齐齐后退。 “你便是那杀害我同窗,屠戮万千无辜百姓的狗贼骆粥!” 刘子文确是一反常态,半步不退,迎着那人往前迈出几步,继续呵斥出声:“你这狗贼今日此举,又是意欲何为?” “莫要以为摆下些许爪牙,挖下几口大坑,就能让我等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