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嚼了两句舌头,说你不曾带得披风,又怕给四姑娘添麻烦,没肯要她的。我想着你今年个子高了,也该新做些衣物了,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你多做一件备着,省得桃香她们没得换洗。”
这话并没带上蒲草,蒲草在边上听了,早已跪了下来:“都是奴婢们想得不周到,有劳姨娘操心了。”
秦芬少不得开口:“是我自己不要披的,不干蒲草她们的事。”
徐姨娘连忙又搀起了蒲草:“我不过是白嘱咐几句,哪里就是什么怪罪了。”
母女二人这才坐定,徐姨娘又问了一遍前话,秦芬道:“是太太说,马上要回晋州老家了,让我们回来说给姨娘们知道呢。”母女都知道杨氏的本意是敲打另外两人,说到这句,二人对视一眼,又各自转开视线。
徐姨娘虽有了身孕,却是最知道妻妾有别的,加上女儿养在大妇身边,更是加了一万个小心,这时也不去说旁人,只说自家:“既是太太有准话了,我明日就叫梨花收拾东西,旁的不说,那些瓶儿罐儿倒该带着,除太太那里,连你父亲也爱泡一碗陈皮茶解腻呢。”
秦芬倒又想起一事:“听说,姨娘这里有些东西不干净?可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可有什么妨碍?”
徐姨娘瞪了一眼梨花:“这里头的腌臜事,谁说给姑娘听的?”
梨花连连摇头,秦芬道:“姨娘别怪她,我是偶然听见婆子们说闲话才知道的,我也并没细问,只是担心姨娘。”
徐姨娘估摸着秦芬不明就里,否则早就该跳了起来,听见女儿的话,放下心来,沉声道:“你放心,我这里除开梨花,还有张妈妈时时看顾,出不了大事的。”
这话语焉不详,秦芬却听明白了。杨氏那里,对徐姨娘的胎,可着紧着呢。秦芬松得口气,与徐姨娘叙起家常话来。
商姨娘那里,得了秦珮指点,分别制了胭脂水粉送给各处,上房和金姨娘处的东西是好的,徐姨娘这里的却是不干净的。这事虽然捅了出来,却没法做定在哪一个人的头上,就连秦芬自己,遣蒲草四下打探,也没弄明白到底是谁的主意。
此时听见徐姨娘不曾着了道,又听见不是上房的意思,秦芬便也懒得想那许多了,横竖这件事落下来还有杨氏这正妻在前头顶着呢,秦芬一个小小庶女,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