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苏若星忙不迭扶佐治躺到沙发上。 她这才发现,佐治居然身中数刀。 苏若星快速给佐治施针止血,发现他身上还有不少陈旧疤痕。 说明他从小到大,没少打架,拎着脑袋打江山,真是吃了很多苦头。 她不禁有些同情这个黑团老大。 “算你命大,流了这么多血,还能赶回来。 你一个当老大的,不是有很多手下的吗?怎么会让自己伤得这么严重?” “被手下出卖,中了埋伏。他们要篡位,争抢老大地位。” 佐治疼痛得冷汗淋漓,唇色惨白,样子虚弱, “你现在对我下手,是你的唯一逃跑的机会,等我好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 苏若星施针的动作一滞,很有道理。 可她做不到趁人之危。 苏若星还是耐着性子,帮佐治处理伤口, “你的手下知道你的住处,这里肯定不安全了,但你伤势重,没法跑。” 果然,苏若星刚想到这个问题,外面“轰隆隆”地响起一片轰鸣声。 听起来,来了不少车子。 苏若星连忙向别墅外看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外面,车子和人头,黑压压一片。 “不好,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你马上跑,我放过你,不需要你陪着我死。” 佐治指了指后花园方向, “从那个方向,沿着一条小路跑出去,穿过一个小门,你能找到大道。” “我是想跑,我跟你非亲非故,当然没必要陪着你死。” 苏若星嘴上说得硬朗,却没有犹豫回到佐治的身边,继续耐着性子帮他施针, “如果给你治疗治一半就放弃,你会气血逆流,相当于是我亲手送你去死。我必须给你完成一个治疗再走。” 佐治诧异,这个女人居然如此执着, “你不怕死?你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因为此刻,他们听到了大军压境般的脚步声,说明别墅的大门已经失守。 “怕,谁会不怕死?” 苏若星说归说,神情一如既往专注,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我的兄弟只有几十人,背叛我的手下却集结了其他帮派数百人,我们会血流成河,死光光的,你再不动身,没有机会了。 就算你千辛万苦把我治好,还是会被他们打死的。” “好了,你闭上嘴巴休息一下。” 苏若星面无表情地继续努力。 佐治也不知道怎么的,大概人快死的时候,都会想多说几句, “苏若星,你不会是爱上了我吧?对我一见钟情?可我已经一无所有,无法保护你。” 苏若星,“……”脑洞真大。 这是给佐治治疗的关键时刻,苏若星不再说话,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 沉默就默认,佐治深信,一个女人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那一定是爱上他。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枪击声,呐喊声也声声入耳。 苏若星只感觉耳畔,全是乱七八糟的声音,就像是身处炮火轰鸣的战场。 她手上施针的动作快到飞起来,在跟时间赛跑。 就算死,她也希望在死前,完成这次治疗,也算是对自己对佐治的一个交代。 房门被冲破的刹那间,苏若星终于把银针从佐治的身上全数拔下。 佐治舒展了一下筋骨,对苏若星赞不绝口, “苏若星,你的医术绝了,我突然感觉有了力气。现在,轮到我保护你。” 说着,他拿起槍,高大血迹斑斑的身躯,挡到苏若星的面前。 但下一瞬,无数个槍口全都对准他,“不许动。” 只要佐治一反抗,他将死无葬身之地,连他身后的苏若星也会被子弹累及。 双方陷入僵持,空气变得像撒了火药,战火一触即发。 佐治不得不举起手,“放女人走,我随便你们处置。” 叛徒走到佐治面前,一阵阴笑, “佐治,你天真了。今天,别说女人,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不过上头发话了,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今天必须死。 至于那女人嘛,还要等他们商议完再说。” 说着,叛徒把枪顶到佐治的脑门上,笑得得意。 “只等一声命令,你的脑袋就立即开花,爽不爽,哈哈哈~” 其他人也跟着仰天大笑。 越来越多的人,拿着槍和大长刀涌入房子,将他们团团围住。 “吧嗒”拉开手枪保险的声音,接二连三在耳边响起,不绝于耳。 这会儿,苏若星已经看不清楚包围他们的有多少人数。 更不知道,有多少个黑洞洞的槍口对准他们。 她只感到脑袋“嗡嗡”作响,腿脚阵阵发颤。 只要其中哪个人,一不小心走火,其他人都会条件反射扣下扳机。 她和佐治就会瞬间被打成马蜂窝。 不能坐以待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苏若星撑着小身板缓缓走到佐治的身前,冷汗从双鬓流下。 她强行镇定,开口, “我要见你们的头。你们劳师动众,花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如果只是为了杀我们两个人,你们会赔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