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去。”
茶盛浓扯出一点笑意:“我不回,谢谢伯青哥。”
明丘宣温柔地道:“那走吧,你不是说西边树林里有点问题吗?我们去西边吧。”
伯青先走了一步,转头对茶盛浓笑道:“走吧,盛浓。”
茶盛浓应了一声,四人各自都动起脚步,裴琰走在最后,也最左边,裴琰前面是明丘宣,明丘宣走得前一些,他旁边是茶盛浓,伯青担心茶盛浓情绪不好,他走在茶盛浓的右边。
茶盛浓脚步转得比头快,她临走时深深看了一眼,那个灰色的墓碑,眼神与思绪全都集聚在墓碑上的三个——“浓延兰”。
仅此一瞬,不过一瞬,裴琰在旁边默不作声,全都看进眼里。
四人去往西边树林,还未走到一半,就看到远处的惊鸟。
明丘宣道:“小心。”
伯青问:“还过去吗?”
明丘宣道:“去,注意隐蔽,勿起冲突。”
三人应下,各自加强了藏起气息的法力,以他们的修为,尚未能够完全隐去气息,只能将之转变为普通妖的灵气。
三人行进着,茶盛浓表情严肃起来:“有毒藤浊气的气息。”
裴琰立即分别给他们设下防御结界。
茶盛浓:“越来越近了,妖数约为七,最强塑魂,三个结丹,中上,剩下的,很弱。”茶盛浓的感受力很强。
伯青找了棵树叶茂密的高树,一跃而上,树叶轻微沙沙响动。
裴琰就近找了堆长得茂盛的矮草,躲了进去。
明丘宣和茶盛浓各自分开,埋伏于过道两侧。
伯青通过裴琰的防御结界传话回来:“确有七妖,最强茶树,豹、鹰结丹,两鼠押一猫,方向两石。”两石是茶盛浓之前探查到的另一处毒藤浊气所在地。
惊鸟飞起,风摇木叶,残花掉瓣,是来自对方的灵气威压。
远远传来一个戾气男声:“哪个小喽啰藏在哪里?!出来!”随着声音传递过来的,还有一阵加强的威压,威压化成凌冽的风刮过来,让残花全都落尽了花瓣。
四人不动。
裴琰透过草隙看清了来人,在结界中说话道:“茶宗北。”
茶盛浓一听压抑着怒气与冲动说道:“我想杀了他。”
明丘宣道:“冷静。”
毒恶的浊气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出来!”
四人不动。
“我此行并无意起杀念,望阁下出来一见。”
伯青问道:“见吗?”
明丘宣回道:“见。”
伯青得到准许沙沙一下从高树上跃下,跳到过道上与来者面对面站着。
“茶使阁,我们也只是路过。”伯青提高嗓门说道。
“哈哈哈好,原来是伯兄弟。”那人还未到,便大声的接话。
茶盛浓闻着着毒恶的浊气,愈闻愈觉得恶心,手里已蓄势待发地攥紧了剑。
“西楼林的风景可不好看吧。”
“不好看也是江国的山河,闲来四处走走增长见识也好。”
“茶使阁好有闲心呐。”
茶宗北已走到伯青面前,此妖白须黑发,中等身量,衣衫规整,笑露春风却是一派奸邪之气。他身后跟着两个人模人样的妖,一样也是奸邪做派,伯青注意到他们抓着的那个妖,结丹阶狸花猫男妖,虚弱得很,身上都是红黑色爪痕,新旧不一,双手被用法力捆住。
伯青撇一眼,装作不明白问道:“此妖犯了何事?一个结丹阶的小妖也配茶使阁亲自来抓。”
茶宗北鄙夷道:“欠债不还,欺我爱妻,砸我家门,实在该打。”
男妖怒目怼上茶宗北,双腿虽然没有被捆住,然而也是一步也动不了,他的嘴也说不出一个字,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向前冲的趋势。
伯青继续说着车轱辘话:“哦?原来如此。不过小妖而已,告到司理院丢给他们处理更方便,不然外头碎嘴又说茶使阁滥用私刑。”
茶宗北说道:“爱说就说!我非要手刃这畜生不可!”
“欸,杀妖这是脏事,茶使阁不如交给在下。”
茶宗北冷笑道:“不必,就怕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哟。”
“恶妖跑不了的。”
“恶妖能跑。”
茶宗北后面的两个妖已经架起了武斗的姿势。
茶宗北并未阻止。
伯青好脾气假笑道:“欸,我没有说茶使阁是恶妖的意思。”
茶宗北笑眯眯,可是全无好意:“你来了,我侄儿是不是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