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可爱,多留了一下。大男孩看到这男人的样貌,自觉是比不过,心底里更是拔凉拔凉。
“阿华,是我的错,你莫再生我的气了。”
沈曦华倒吸一口凉气,合着马茂闲搁这儿跟她演小夫妻吵架妻子离家出走的感情戏呢。
沈曦华弯腰抱起小女孩,边说边跟奶奶道别:“奶奶,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奶奶点头说“好好好。”她看着沈曦华一直往前走,男人在后头追,心想还好她没嫁到一个坏的,这下可以放心了。于是就与孙儿走了。
“禾红,你怎么也跟他一起胡闹呀。”禾红为她座下仙童,是三只鹤中年纪最小的一个。沈曦华抱着她,躲到一棵树后面,用法力阻拦马茂闲寻来,“神女怎么知道是我?”一开口是嘎嘎鸭子叫的声音,沈曦华笑得前仰后合:“你看看你背的是什么包?”
小女孩低头一看也笑了,禾红名字里“红”字的由来便是她头顶的红肉冠大,红冠无羽,红色的羽毛就成了她的执念,沈曦华又道:“你神力不足修行不高,连怎么遮掩都不会,你跟着马茂闲以人身的状态来人这么多的地方,万一露馅了怎么办,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一只神秘的仙鹤。”
禾红委屈道:“我…我们三个都很想你,只有那天在茫无梦见过你一次,匆匆送你到辛夷神女那儿就走了,我……我就是被收买了,禄马福君给我两条鱼我就跟他来啦,他说带我来就能见见你,和你说说话,我自愿来的。”声音还是嘎嘎声。
她这声音没鹤鸣嘹亮,没人声多调,听起来像只老鸭公,沈曦华听不惯这声音,用了仙力调和人身与鹤身的差别,使她能发出正常人能发出的声音。
“神女你不懂,诸神敲神女殿门,一万年无回响。我们游遍四野,不见神女遗踪。我们,我们很难过的。”说着,禾红就要哭出来,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湿润了,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泪来。
“哈哈,我找到你们啦。”马茂闲早破了她的结界,沈曦华刚恢复身体,神力不高,这点结界根本就拦不住他,他知道她们在说话,他刻意在旁边等待,他躲在树后,静默地等待合适的时机,毕竟这样的等待,他早已习惯了。
禾红要哭,沈曦华就会难过,他不想这样。
他突然说话,反倒吓得禾红哭了,并非胆小,只是“找到”这两个字在她听来分外难受。禾红哇哇哇地泪流,哭声止不住,鹤的声音向来很大,在野外,一声传遍荒野,她这一哭,引得周围人的注意,纷纷围过来,一看小孩子哭得眼睛已经发红,大人在旁边手忙脚乱,就猜这是父母亲与小孩闹了脾气。
“禾红不哭不哭。”沈曦华说道。马茂闲也蹲下来。这不蹲还好,一蹲下来反倒招了沈曦华的嫌,沈曦华一看到他在旁边,直接往他身上一打。马茂闲没准备,又受她带有法力的一掌,脚底上也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哈哈哈还是个怕妻的。”有男人在笑他,可他不在乎,他就听到一个“妻”字,马茂闲又乐呵呵坐起来,索性坐在摔倒的地方,不得不说神仙病又犯了,他坐地上也习惯盘着腿。
“你小子不哄孩子,倒还坐得自在?”沈曦华白他一眼。
禾红还在哭,她一哭就收不住,脑海中老是回想起找沈曦华的痛苦,当时神界都传闻,沈曦华已经死了,纪念的悼文发下来,四处都在传扬她的功德,她死得越久,她的功德就传得越宏伟,她被反复强调,大家都念着她的好,大到她独自以身救唐州国运,小到她帮谁谁谁喂过一次鸟儿。
“她自己哭够了就会停的。”马茂闲完全没想那么多,只觉得禾红是小孩子脾气,哭闹两声罢了。“散了吧散了吧,我们拌嘴呢。”马茂闲看向围过来的人,一脸平常的模样,眉目间有些窃喜,“没什么事儿!走吧走吧。”第一次说的时候,走了一些人,但还有人脚步依恋着地面舍不掉看热闹的心,这回马茂闲第二次遣散人群,人才慢慢地走了。
“你带她来的,是你吓着她的,反而还要等她自己哭够,什么道理?!滚滚滚。”沈曦华向来看不惯他这个样子,沈曦华气得抱起禾红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