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想见您。”
风临目瞪口呆。她很少见到这样坦白直接的人,在皇宫中连一只鸟叫起来都要拐几个弯,更枉论人了。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好不言语。她身后的平康更是抬眼盯住了子徽仪。
身后文雁沉声道:“公子慎言。”
子徽仪对这含蓄的警告并不回应,只安静地走着。
风临见状,不知为何突然停下了脚步,摆摆手示意身后诸人退下。平康立刻退到不远处,白苏同寒江有些犹豫,身后的文雁更是沉声提醒道:“殿下在外当谨慎行事。”然风临坚持如此,几人也只好退到远处。
待人走远后,风临才开口:“公子何故出此言,有事不妨直言。”
子徽仪闻言愣了一下,倒不是被她的话问住了,而是为她奕奕神采失神片刻。从子徽仪第一次见她便觉得,她极像一朵张扬的蔷薇。作为一个男孩,对美总是不容易抵抗的。
瞧他这幅呆样,风临倒有些奇怪:难不成是我多想了?
片刻子徽仪回过神,道:“殿下,我并无祸心,我只是想见您。”
风临:“啊?为什么想见吾?这不还是有事找吾吗?”
子徽仪低下头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吾不信。”风临定定看他,“你才见吾第二面,与吾并不相熟,没理由等吾。”
子徽仪闻言暗咬了咬牙,举手行了一礼,道:“只有私心,并无祸心。”
见她仍不作声,子徽仪心中也忐忑,心道:见殿下一面实在太难,若非今日得老天眷顾,恐怕要等到年末宫宴之上才能遥遥一望,此时不抓紧时机,哪还顾得什么脸面!
思至此处,他索性扑通跪地,行了一个大礼,低声道:“冒犯殿下是小人失礼,可小人确是一片丹心,绝无恶念!”
“你做什么!快起来!”风临微惊,想上前扶他,又碍着男女大防,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一时无措。
那子徽仪仍跪在地上道:“这确是小人真心话。”
风临微微蹙眉,心中自有想法,却不表露,只伸两指夹着他的袖子将他提起,道:“你先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讲。”
子徽仪堪堪站定,又复一礼,道:“今言行莽撞,冒犯殿下,如何罚都不为过。”
“何必扯什么罚不罚的话。”风临看着他若有所思,“只是你我并不熟络,你却当着吾身边人的面不避讳,倒叫吾不由得多想。吾女儿身无所顾忌,可你一男儿,若把这话传了出去,以后如何做人呢?”
子徽仪深鞠不起,道:“是小人莽撞,小人愿领罚,但求殿下息怒。”
风临却说:“什么罚不罚的,注意些也就是了。你所言若真是真心,日后吾有事托你时,你尽心就是了。”
子徽仪忙道:“愿为殿下牵马执缰。”
她略一点头,边走边道:“你不必带路了。”
子徽仪羞红着脸愣在原地,无措道:“殿下……”
风临在前方脚步微顿,回首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道:“你以后,矜持一些……”
子徽仪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中暗自羞愧,不觉脸上红霞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