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随她了。逛完书院,风临随着宁歆、李思悟一同入班,风继则和裴怀南子敏文一同离开。
课讲得深入浅出,风临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也到了晌午。一旁的宁歆已经昏昏沉沉,听到放课反而精神了起来,两眼又开始放光。
风临对她这幅样子习以为常,收好书本默默走出门,见外面站着三五人,正是风继几人在等她们。
风继沐着金灿灿的阳光,笑道:“今日你们第一次来书院,领你们去吃尝尝京中美食。”
“谢谢太女殿下!”宁歆喜形于色,笑道。
风临也有样学样,道:“谢谢我的太女殿下。”
“你呀……快些走吧。”
众人一道入了处清雅酒楼,进了雅间,未坐多时,又来一人。
少女一袭素衣,气若幽兰,身如瘦竹,行似弱柳。两汪水目如隔纱蒙雾,朦胧含情,连带面容也染一分幽怨,透着一股清愁之美。
偏她左耳还挂了枚湛蓝的坠子,水滴的形状,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如一滴蓝色的泪将坠未坠,给她平添许多愁绪。
风临从未见过此类美人,不由得心生好奇,因而悄声问道:“长姐,这位是?”
风继笑道:“此为我之密友,复姓闻人,名言卿,颇有才华,日后文章之上若有不通之处,可以向她请教。”
“殿下谬赞。”闻人言卿幽幽一笑,耳边的坠子一闪一闪,对着风临行了一礼:“见过小殿下。”
风临连忙回礼,复而扭头偷望身后的侍女宝葫,见她正两眼放光,掩不住笑意。
佳肴上齐,几个人边用边聊,气氛融洽。待一饭将尽,风继忽然道:“孤自承宝后忙于政理,渐疏文业。孤妹初到,本应由孤照料,然孤受绊于庶务,不能常往院中,而妹又年幼,往来宫城之间,不可无人照拂,故而今诚托各位照拂幼妹。承业在此,先谢过诸位。”
说完她提酒一杯,尽数饮尽。
风临心中大动,不知缘何隐隐难受。
众皆陪饮,无所不应,裴怀南亦道:“殿下尽可放心,我自当尽心照顾小殿下。”
风继轻轻一笑,只道多谢。
待吃完,众一道回去,除裴怀南与风临外,都乘车驾。风临骑着小红马,在午间的阳光里跟随着姐姐的车驾踱步,正她走神时,忽有一个小黑影从侧面飞来,风临反应敏锐,抬手极为迅速地抓住那不明物,眼神一凛,朝来物放向看去,见那处街边站着三两男子,笑着望向她。
见此状风临一愣,低头摊开手掌,发现掌中躺着一朵小小的绢花,已被揉得皱成一团。
“哈哈哈哈哈。”裴怀南骑马踱来,对风临道,“小殿下初次行街便得了绢花,了不得啊了不得。”
“裴姐姐,这是何意?”风临不解地问。前方车中的风继闻声也掀帘回望。
裴怀南笑道:“小殿下,喜欢谁就送谁花,这不明摆的事么?不过也稀罕,上一次我见着掷花的,还是和闻人一起喝酒的时候呢。”
风临听完脸登时红了,也不敢看那边,佯装镇定道:“那那那那那那我应该怎么回应啊?”
“看殿下心情,若想结识便去,不想便大大方方笑一下,只是别学那闻人言卿,跑去扯着人吟诗,吓跑了男子。”
“哦……”风临红着脸,攥着绢花低着头。
风继看热闹觉得有趣,也逗她道:“临儿,大方点些,冲人家道个谢。”
风临不禁逗,脸已经红透了。她慌张地对那边扯出一个微笑,然后立刻驾马飞速离去。
宁歆在后面新奇道:“哎?她也会害羞啊。”
李思悟在一旁被她不知小心的话气得翻白眼,低声警告她:“闭嘴……闭嘴……!”
回到国子监读了一下午书,风临便与众人分别,和姐姐回宫去了。入了皇城,一马一车并排行走在皇城宫道上,风继透过车窗笑盈盈问她:“临儿,今日过得有趣吗?”
“有趣的很!”风临高兴地回答,“真想每天都出去!”
“哈哈哈,你就是贪玩。”
正说着话,见一个子徽仪并两个宫人路过,风临骑在马上冲他招手:“子徽仪!你往哪里去?”
子徽仪展颜一笑,走到近前,对着她和一旁的太女车驾,行礼道:“见过定安王殿下,太女殿下。”而后又回风临道:“回殿下的话,皇太夫命我去送佛经,刚巧路过。”
风临道:“这么晚去送,回来岂不天黑了?怎么也不乘个车轿,早春还是冷的,不怕受了凉?”
子徽仪仰头看着她,眼睛忽然明亮,他似乎心情很好,脸上的笑容也比平时更暖:“小人走惯了夜路,不会怕冷。”
“好怪的话。”风临坐在马上蹙眉道,“下次再走夜路记得多穿些,仔细受风寒。吾走了。”
子徽仪笑盈盈点头,对着她们行了一礼。
高大的车驾缓缓从他身边驶过,擦身之时,子徽仪抬头,望见车窗之后的太女,她正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那目光如数九寒渊,没有半分情感。
车驾隆隆驶过,子徽仪站立原地,暗暗攥紧双拳。
回到栖梧宫内,皇夫早已备好了饭晚膳,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聊些今日的事,听闻风临被掷花,皇夫也忍不住惊讶。只有白苏高兴道:“奴婢早就料到了,我们殿下出去一定受欢迎。”
风临捧着饭碗抬头,朝白苏扬脸:“嗯!”
皇夫笑着看向女儿,说:“我在宫里待久了,都不知外面还时兴掷花。”
风继闻言慢慢低下眼眸,将一口饭缓缓夹入口中
饭毕,风继回东宫去了,皇夫要忙,风临也只好回到寝殿。
白苏一溜烟跑去内库,拿出一大盒珍珠,撸起袖子便开始加班加点赶制春猎的衣服,废寝忘食,通宵达旦,俨然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绣春猎服的模样。
寒江瞧着她那架势,忍不住笑道:“这人……要是做别的事有这一半的劲头就好了。”
风临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寒江给自己卸钗环,听她一说,也忍不住笑:“哈哈,若是她能想想正经事,便也不是白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