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喧闹与她无关。
慕归雨一时微怔,连嘴边那常年的笑意也消失了一瞬。
在笑容消失那一瞬间,她在心里下了个定论。
龙章凤姿,此人必杀。
似是察觉到目光,风临转过头来,轻弯嘴笑,冲她举了下杯。
慕归雨笑容重回面上,也抬起杯回敬,看着她慢慢饮下。
另一边,一众人看够了字,又把主意打到了风临身侧配着的那柄流光溢彩的长剑。
几人一阵嘀咕,又将慕轩推了出去。
若论方才慕轩是不敢的,可这一阵相处她觉得这位定安王也并不高傲,在这些小事上反倒很好说话,故而大着胆子又走到了风临身边,她使出了十成马屁功力,力劝风临拔剑一舞。
风临见众人那眼光时不时就往自己腰间那把白金相间的长剑打量,自然心中明白。今日她心情确实很好,故而倒没那许多计较,见众人都好奇,便拿起长剑,起身走到不远处的空地,随意一拔。
只听“铮”地一声,寒光一闪,一把雪白的长剑映入众人眼眸。
慕轩见剑身从白金刀鞘现身那一刹那激动万分,脱口而出:“果然好剑!”
风临心中暗暗得意,笑道:“这是自然,此剑是长姐赠吾的十一岁生辰礼。当初她是费了大力请深山隐居的名家打的。
君子正衣冠,长姐为此剑起名君子冠,也是意在正吾品性,时刻提醒自己端正言行,如君子常正衣冠。”
“好名字!不愧是太女殿下!”慕轩激动地拍手,走近了几步细细端详,“名家出品,实在不凡,瞧这剑锋,寒光湛湛!瞧这剑身,稳若泰山!”
慕轩的马屁如滔滔江水不绝,吹得风临也有些招架不住,晕晕乎乎的,也不知是酒劲还是被吹晕了,好歹熬到了席散。
她吃了酒,却执意要骑马回皇城,无论如何也不肯坐轿子,白苏与寒江也拗不过,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着。
一路算是有惊无险,也是风临酒量好,没有太醉,安全到了皇城。
刚到栖梧宫,还未更衣换靴,风临便见御前的梁少监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圣旨。
待风临听完旨意,问他:“母皇命吾随长姐一同赴北巡军?”
梁少监道:“回殿下,正是。”
风临道:“长姐知晓此事吗?”
梁少监略一迟疑,低声道:“太女殿下知晓。”
一听长姐知道,风临便不再说什么,道:“劳烦少监了。”
“殿下言重,奴婢分内之事罢了。若殿下此时得空,还望去一趟东宫,太女殿下托奴带话,请您去见一面。”
风临道:“自然是要去的,少监放心。”
待送走梁少监后,风临急忙对寒江说:“寒江,你快给吾拿颗口香丸来,衣服是来不及换了,吾得现在就去。”
寒江上前将口香丸递给风临,又拿了个外袍来说:“好歹外面的要换一下,不然酒气也太浓了些。”
“好。”
风临急忙忙换了,又跑去正殿和皇夫说了此事。
皇夫微皱眉头,一阵沉默。
风临看透他心中所想,宽慰道:“爹爹不必担忧,不过是去巡军,又不是打仗,悠悠逛逛,个把月便回来了。再说我是跟着长姐一起,有右率军陪着,能有什么事?”
此话也不假,皇夫眉头舒展,自嘲笑道:“是了,倒是我多虑了。”
风临摆摆手道:“我先去东宫一趟,长姐说不准在等我呢,爹爹、依云,你们晚上不必等我用膳。”
皇夫笑道:“好,快去吧。”
-
及至东宫,风临一路畅通无阻入了殿中,高声道:“长姐!”
灯下风继放下文册,对门外一笑:“我就知你今晚会来,早备了你爱吃的牡丹花糍,快进来吧。”
“嘿嘿……”风临进了门,笑道“还是长姐疼我。”
待略饮了口茶,她问:“傍晚的时候我接到母皇旨意,说这次要跟你一起去呢。不知去的哪里?旨里也没明说,那儿风景可好?”
风继无奈笑了笑,挥手命宫人退下,道:“你当是去游山玩水?还问风景……这次可是去办正事了。去吴城,查飞骑大营。我先给你提个醒,母亲秘令我查吃空饷的事,搞不好会遇到麻烦,你此行剑不可离身,身上的软甲也不许嫌重,日日都给我穿着。”
“知道啦——”风临笑着拉长音,将一块花糍丢入口中,问,“母皇终于下决心整治她们了?”
“嗯。”风继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幽幽开口,“我知道你对她们早有意见。但我朝战事连年不利,若再在内部起风波,不是更棘手么?”
风临道:“拖到现在才处理还是有些晚了……不过也罢了。这次把我叫去也是为了熟悉军务吧?日后母皇该不会打算把我派到北边去吧?”
风继倒不遮掩:“不好说,只是不会这几年把你派到北边或东边,这两处形势险峻。大约是会先命你去南疆历练两年。”
风临点点头,自己未来要走的路子也规划的比较清晰,她没什么意外,只问:“哪天动身?”
“七日后,时间有些急。你只管收拾自己的日常东西,其余的我都会给你备好。”
“好。”风临笑嘻嘻地应了声,不过才安静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似的,走到风继身边,道:“好姐姐,这次我陪你去可有什么功劳?”
风继道:“你想要什么?”
风临笑嘻嘻地在她桌前蹲下,将脸蛋放到桌上望向她,说:“总要给我点嘉奖吧?我也大了,再过几年便及笄了,难道……我不该攒些功劳好求赐婚么?”
风继大叹:“你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早了些吧?”
风临嬉笑道:“不早了不早了,我身边的李思悟现在就在议婚了。长姐你想啊,我要是没什么功劳,怎么去求母皇?”
风继笑道:“不等我赐婚了?”
风临笑答:“母皇春秋鼎盛,等上几十年佳人岂不老了?男子年华最金贵,哪经得起耗呢?”
风继放下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