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太女纪> 第五十八章 友言,臣言,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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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友言,臣言,君言(2 / 6)

心。”

裴怀南打量着她,脸上极为严肃。看了一会儿,裴怀南转身往台阶处走了两步,正当寒江松口气时,却见裴怀南突然回身,以迅雷之速往府门内狂奔。

寒江喊:“拦住她!”

然而裴怀南的轻功了得,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哪是卫兵能拦住的?是而她极为顺畅地钻进府内,以恐怖的速度大笑着往园内飞奔去,一头撞在了影壁上。

寒江大惊:“裴小姐!快、快传府医!”

映辉殿内,风临坐在床上,看着面前头肿大包的裴怀南,有些沉默。

身后的府医在她身后一圈一圈地给她脑袋缠细布,裴怀南被缠的烦了,焦躁挥手道:“行了行了!”

风临抬手挥了下,“退下吧。”

府医麻利地裁布打结,飞快离开。

殿中二人对视,风临先开了口:“你挺想我啊。”

裴怀南不自然地摸了下头,而后抬眼盯住她,声音低沉,隐有不悦:“你伤的很重。”

风临笑了下,摇头道:“能言能动,也不算重。”

裴怀南终于有心思拍拍袖上的尘土,她抬手勉强顺了下头上乱飞的发,尽管并无用处,但她心里觉得自己形象好了很多,也重拾起名门小姐的风度,端坐着说:“见你性命无碍,我心稍慰。”

风临问:“你怎么弄成这样,是骑马赶来的?”

裴怀南点头道:“那日我惊闻出事,一时间心神大乱,一心急着来见你。这也怪那些传得太吓人,叫我以为你危在旦夕,生怕自己慢一步,便再见不到面了……”

话至此处,裴怀南难免想起伤心事,不由得感怀道:“你别笑我,从前我有太多来不及,我是真怕了……”

风临垂下头,微叹一口气,伤口隐隐作痛。

裴怀南从怀中掏出一截素绸布,似是一截割断的衣袖,她盯着它,惆怅道:“这些年我一直后悔,当初就这样放望归走了……

承业出事时我不在身边,阿韺自绝时我被隔牢墙之外,宁家没落我难抗天命,都是无能为力。既无能为力,不能改变,日子久了,我也能接受这个结果。可望归……望归她当初要走,我明明是能拦住的。

我分明可以拽住她,强把她留在华京,或许今日便是另一种结果。只是当时的我太天真,我以为她不过负气几月,哪想到,她这一走,就再没能相见……”

裴怀南紧紧攥着那白袖,懊悔道:“我已错过太多,不能再重蹈覆辙。知道你无事,我也不后悔这一场日夜奔袭。我只怕再有万一,我来不及……”

“可我很后悔。”风临看着她,淡淡道,“我后悔刚刚没叫亲卫去把你打出去,叫她们客气待你,让你有空隙跑进来。现在好了,你要怎么收场?”

裴怀南道:“有什么的,无非回去和母亲认个错。她是我娘,还能打死我不成?”

风临叹了口气,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和我装糊涂?我现在什么名声、什么处境,你真不知道吗?裴大人当年不惜放弃大好仕途,仓促归乡,就是为了保全你,保全你们裴氏,叫你们免去一场牵连风波。你如今凑上来,不是辜负了她一番苦心,你对得起她么?”

裴怀南心里堵得难受,良久,哑声问:“那你叫我怎么办?”

她抬起手,突然捶向自己的胸口,“我这些年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我压得难受!朋友们死的死、丢的丢,就我一个躲在家乡逍遥快活,我怎么过得去!

我不是做了没成,我是什么都没做!挚友接连出事,我自己却跑回家里当缩头乌龟,保全自己。夜里辗转反侧时,连我都觉得自己嘴脸丑陋!”

“你嘴脸丑陋,那我算什么,无耻小人吗?”

突来的插话惊了裴怀南一下,她一转头,看见了不顾阻拦,大步走来的子敏文。

寒江跟在她身后,对风临投去一个眼神,风临沉默地挥了下手,寒江退下了。

子敏文是从相府赶来的,到了映辉殿门外,本想等人通传过再进,可听到裴怀南的喊声,她自己也触动心结,一时不顾礼节,闯了进来。

裴怀南有些惊讶,“敏文,你也在……”

子敏文走到她面前站定,说:“你在家乡埋没,便叫嘴脸丑陋,那我在京中逢迎,自然当得起一句无耻小人。霁空呢?她这些年风生水起,又该如何称呼,难道是忘恩负义吗?!”

裴怀南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心里该明白。”

“我明白,可我听着实在刺耳。”子敏文难过道,“碧旗,何以妄自菲薄?难道非要在危难来临之际拼个你死我活,才能算无愧于心吗?若鱼死网破有用,那便去拼,我和你一道去拼。

可当年悲剧已定,谁都无力转圜,冲上去除了白送性命还能有什么用处?阿韺倒以死抗争了,宁家不还是倒了!”

“你闭嘴!”裴怀南恼怒道。

子敏文道:“我不是嘲讽宁韺,我是痛心!你我总要为家人考虑,韬光养晦,以待来日。”

裴怀南怅然道:“什么来日?说的轻巧……来日我一眼便望到头了。”

“望到头了吗?”子敏文盯着她,抬手忽然一指风临,大声道,“希望不是还有吗!”

这一声如惊雷击中裴怀南,她浑身闪过一阵酥麻的疼意,似闪电游过四肢,她难以控制地望向床榻,床榻之上,风临苍白的面容正看着她,黝黑的眼睛如无尽的夜。

可她在那眼里看到了一点光。

风临道:“堂姐,慎言。”

“慎什么言!”子敏文道,“难道你没有这个心?你若没有这个心,你干嘛要打东夷?”

风临沉默了片刻,忽然露出了个笑容,她抬起右手,对子敏文晃了晃,轻声道:“堂姐,那日姑姑得知我右手有恙,什么态度?”

子敏文闻言猛然抬头,犹豫着开口,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母亲她……一夜未眠。”

“那你呢?堂姐。”

子敏文垂下了头:“我……我还是心疼你的。”

风临笑了笑,放下手说:“还是想想眼前吧。”

疲色重新涌上子敏文的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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