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太女纪> 第七十二章 闻人言卿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七十二章 闻人言卿(2 / 4)

更衣。”

闻人言卿艰难转身,摇晃着走了,风临叹气看向一旁目光黯淡的宁歆,也把她推了出去。

临走前,她扭头悄声对宁韶说了句话:“公子莫妄自菲薄,也莫要再刺激她们了,大家都不容易。”

宁韶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颓然一笑,他抬手捂住双眼,宽大的衣袖自他手臂滑下,露出了腕处几道刀疤。

三人相继走出,到了桌前,风临拿起筷子也不多说,自顾自吃了起来。宁歆吃不下东西,也不近前,在风临身后不远处缓缓蹲下,抱着头沉默。

就这样吃了半碗,风临低声说:“别蹲着了,你去看看,若是衣服换好了,就把你弟送去休息吧。”

闻人言卿瞪大了眼,猛地看向宁歆,宁歆没有否认,沉着脸站起来,艰难往里面走。

“她是宁歆……难怪,难怪……”闻人言卿低语了几句,忽然恼道,“那她一路为何不言语?”

风临拿着筷子夹了块肉,低头说:“不知道。许是近乡情怯。他们的家事,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闻人言卿不由得苦笑一声,坐在她对面不再说话。

那姐弟二人不多时出来,都沉默着往外走。宁歆目光落在宁韶身上又飞速收回,也不说话,默默在前面引路。

宁韶的脸上挂着习惯性的笑容,眼里却没什么笑意,双手板正地端放在身前,跟随她身后,一步一步走得很是动人。

到了新帐,宁韶入内,宁歆跟随其后,帮着整理了下床铺后也不走,自己一个人站在门边,欲言又止。

宁韶站在那看她,问:“大人有事?”

宁歆摇摇头,独自走了,可没多久又回来,手里拿着个手帕包好的素木发簪,递给宁韶,压着声音说:“这个给你……公子不好散着发出门。”

宁韶没有立刻就接,那琥珀色的眼睛钉在她面上,道:“原来大人会说话。”

宁歆低头道:“不用叫我大人……”

宁韶直勾勾盯着她问:“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宁歆深深的低下头,嘴里低声道:“寻常的称呼就行……”

宁韶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一把抓走发簪,转过身说:“我要睡了,您走吧。”

身后没有应答,只有一串渐远的脚步声。宁韶僵站在原地,手紧紧抓着发簪,双眸彻底黯淡,两行冷泪顺颊而下,尽数坠在地上。

-

帐中,风临与闻人言卿相顾无言,一时四下寂寥,只有风声沙沙。

许久,风临忽开口:“喝点么?”

闻人言卿沉默了片刻,点头道:“喝。”

风临拿起桌上那壶酒,给二人的杯子都倒满了,这酒原是热的,搁了这么久已变温了。闻人言卿抬手拿起眼前杯,道了声谢,便一饮而下。

风临轻笑道:“你这家伙,就吊起来打一通也不为过,竟要吾给你斟酒,真是……”

闻人言卿听后也露出一点笑,只是这笑多了些苦味,“从前是为太女奔波,今日后便要和您绑在一处。我这条命算是给了你们姐俩,给我斟杯酒也不委屈您。”

似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风临点头笑了,抬手又给她斟了一杯。

闻人言卿拿起酒杯,道:“殿下不问,是要等我说?”

风临轻轻笑了笑,缓缓摇头道:“只是不知从何问起。”

她轻抬酒杯抿了一口,似是想起了什么,自怀中掏出一帕子包好的小物件,伸手递给闻人言卿道:“还给你。”

闻人言卿起身接过,打开一看,见是那枚蓝色的水滴坠子,微微一愣,手指摸上那颗宝石,感受到指尖微凉之意,她喃喃道:“不想还能再见到它……”

风临问:“很重要?”

闻人言卿点头:“很重要……这是我父亲的遗物。”

“既是父亲遗物,为何流落他人之手?”

闻人言卿盯着它苦笑道:“因为要逃命啊……”

话音渐散,闻人言卿抬手又饮了一杯,酒杯重重撞在桌面,她看了坠子许久,忽然道:“殿下还不知,我是男妓之女吧?”

风临微愣,酒杯轻放,没有接话。

酒实在是打开话匣的好东西,只要三两杯下肚,失意人便会生出倾诉的欲望,不管将出口的话是否体面。

闻人言卿咽下温酒,低声讲道:“我父亲原是南城一青楼的名妓,凭着有几分才色,在那的文人圈小些名气。母亲出行游玩时,巧闻父亲才名,豪掷千金抱得了美人归,同他在那做了一年的夫妻。”

停顿片刻,闻人摇头轻笑:“不对,算不得夫妻……顶多是一段风流韵事。母亲是世家大小姐,有钱有闲,做了几年的纨绔,而我的父亲,不过是她荒唐时,犯下的一个错误。”

“后来浪子回头,这段错误也就没有后话了。只是母亲没料到,有了我。”闻人言卿握着坠子,盯着酒杯中的倒影,似是自言自语。

“正夫未娶,庶女先出,此等丑闻,引得外祖母暴怒。为了母亲婚配考虑,外祖母把这事瞒了下来,把我偷偷送回了父亲身边。两年后母亲娶了位世家公子,琴瑟和鸣,岁月静好,哪还想得起千里之外的我们。”

“那段错误被随手丢在角落,独自腐烂……我父亲是个蠢人,满青楼的男子都没心肺,偏偏他生了情根。自从遇见了母亲,他便再不肯在那花柳之地逢迎,拿母亲给的钱赎了身,买了个破屋子安家。一个名妓,居然甘心在茅屋里吃糠咽菜,靠浆洗缝补养活我……哈哈……

那真是段苦日子啊,我还记得那时每到春天,我都会提着小篮子和父亲上山挖野菜,秋天的时候跟着父亲去给人帮工,父亲坐在后厨洗碗,我就在角落的柴火堆里坐着,路过的人有时好心,会给我一片糖衣。冬天的时候,晚上屋子里灌风,父亲会用他那双皲裂的手搂住我,唱歌哄我入睡……那时也买不起纸,我想学字了,父亲就在院里的泥地上拿石头划字,一笔一划教我识字……

这样的苦日子一直过到我九岁,有一天他突然就不要我了。”

闻人言卿抬起杯又一饮而尽,不知不觉间,一壶已见底。

“那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