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太女纪> 第七十四章 始见罗网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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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始见罗网之影(2 / 3)

不知。不过那都不重要!”

“后来,我拿着这封信去了他们曾约见的边镇金沙庄,几经辗转,终于打听到了当年几人曾去过的暖宵楼,我在金沙庄那鬼地方待了近三年!终于给我找到了暖宵阁与珣王的联系!

那是一个男子,花名叫金枫,这男子当年是京中人卖来的,后来却被珣王买走了!

后面我更是认出了宁韶,从宁韶手中,得到了他当年待客时偷到的一枚私章,那章上正刻着刘祺文的名姓!”

“至此,我在脑中的一切猜想便都有了凭依!”

可闻人言卿笑着笑着,嘴角慢慢坠了下去,垂下头,虚弱地喘了几口气,好像这件事又无甚可乐,呆站了一会儿,颓然又跌坐回床边。

“所以……依我之见,当年应是太女殿下所行之法触损柳氏等人,调和无果,生出矛盾。恰珣王包藏祸心,意欲搅弄风云,在此时有意串联了忍山王孔等人,利用其贪污之事,使其协助自己,杀害了太女殿下。

而柳氏刘氏等人或因各自利益驱使,最终选择了默许珣王……不,或许也推波助澜,不然珣王何以得知王孔贪军饷?又何以于千里之外操纵刺杀?这些又何以瞒过陛下之眼?

而宗亲之中,静王必然帮过珣王,恭定王在其中扮演何种角色,又不得而知……”

停顿片刻,闻人言卿突然苦笑一声,自嘲道:“说来可笑,我言辞义愤,在外奔逃数年,所得也不过这些罢了。

时至今日,那年究竟何人潜入东宫,又何人追杀东宫僚属,我全不知……

我这些年又忙得了什么呢?报仇报仇……呵呵……

五载风霜,我只逃得了狼狈。”

她抬手飞快抹了下眼,颤声道:“细思起来,当年那一场,竟牵涉了武朝大半权贵。不过也对……若非如此,如何杀得了储君?

她们……她们到底密谋了多久?竟做成了……

说不准,太女殿下当年巡军,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

殿下她,从一开始就在赴死局……”

后两句话,风临已经听得不真切,她眼神逐渐失焦,人僵坐在椅上,手脚似乎脱离了控制,抬也抬不起来。

杀太女?臣……杀太女?

朝臣,杀……长姐?

风临脑中一片空白,眼前突然现出了长姐的身影。那淡黄的、清瘦的身影,在栖梧宫廊下,在紫宸殿中,在东宫书房,在轩窗烛光……

过去被遗忘的无数日夜轰然涌来,在曾经一同经历过的岁月,风临忆起了长姐的所有,儿时读书、少时理事、披袍参政……

此时才惊觉,她从没见过长姐玩乐。

她也,从没听过长姐抱怨。

是啊……长姐一直是这样的。自她记事起,长姐似乎一直在一条永无尽头的道路上前行。

从小到大,无论寒冬酷暑,从无倦怠。那个身影似乎不知疲惫,日夜为一个看不见的目标拼命努力,终年思虑。

读书、理事,学政,辨人……一个贤明储君该学的所有,她都尽全力去学、去做。

风继真的不苦吗?

风继真的不累吗?

风继真的开心吗?

这是三个简单的问题,如今却没人知道答案。她生时不曾说,死后也不会有人知。

人们对这位皇长女有无尽的期待,他们热爱她,也要求她。

而彼时的她竟以一个孩子不该有的心境,接纳了一切来自外界的苛求。

百姓期待的、朝臣期待的、武皇期待的,甚至连自己这个妹妹所期待的,长姐都逼自己做到了。

为了达到众人的期待,风继付出了她所能付出的全部。

这样的储君,臣子也要杀吗?

风临浑身冰凉,脖子像被人突然扼住,极为悲哀地喘息。

那些劝学的词自风临耳畔一一闪过,像念咒一般锢在她脖上:光风霁月、仁善宽厚,勤勉爱民,不尚豪奢,虚心纳谏,行止从容……

她们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皇女吗?

可如今她们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竭尽所能,却为了杀掉这样的皇女?

“为什么?”风临喃喃道,内心强烈的否认欲望迫使她不停摇头,“不,他们为什么要杀她?她难道做错了什么吗?亲王相杀,我是信的……可臣杀储君,我不——”

“截了举荐的路,切了敛权的线,断了纳财的根,还不足以起杀意吗!”

闻人言卿猛地提高了声音,她的眼睛也微微泛红,面容痛苦不堪,这样的话自她的嘴里喊出来,亦是对她的折磨。

她望着风临,极为悲哀地说:“殿下,我也不愿承认,可这世上杀人有时不必存在过错,甚至怒恨都不必有……利益相冲,就足以举刀。

有的人,存在就是错的。”

“哈……哈……”风临失神地望着前方,因突来的窒息感而大口大口喘息,她说不出话,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只觉像被人一脚踹进水里,耳边全是空茫。

即便有战场厮杀的五年残酷经历,风临还是难以忍受在触碰阴谋那一刹那的不适。

人与人以诡计相杀的撕咬,是另一种残忍。这种残忍,风临还未真正领教过。

她想吐。

她曾见过尸骸遍地的战场,那扑面而来的腐臭,也没有今日这一段话来得恶心。苍白的手捂上嘴,风临黑着眼慢慢俯下身,极力克制那股自胃里反上的冲动。

闻人言卿怔怔看着眼前人难受的模样,呆了一会儿,忽然不知哪儿冲上来一股怒气,她猛地扑上去,抓住风临的肩膀斥道:“您这是在做什么!啊?!这才怎么了您就要吐?这才哪到哪?

我们……我们可是日夜直面这些阴谋诡计整整五年!”

闻人言卿清瘦的手猛地捧住风临的脸,使出全身的力气强迫她看向自己,耳边的蓝坠如遭狂风席卷般剧烈摇摆,大声道:“恶心吗?利益与算计交织的罗网不是此时突然出现的,它一直都在!它一直都在我们头顶上空延展纠缠!

您没发现,只是您过去恰好避开了它的阴影,而这不是因为幸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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