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什么乱子,您敢保证魏冲听了圣旨就会乖乖束手吗?若有反复,到时你我如何收场!那就办砸了啊!”
正说着,却见一旁属下急急赶来,满头大汗道:“不好了、那帮人势头太猛,不要命一样!我们的兵一时不抵,给冲出一个小口子,有百余人窜出去了!”
“什么?!”柳合大惊失色,“还不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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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恩城中,太守府邸后仓。
夜无点星,阴云蔽月。仓中分明无光,可屋中人仍不点烛火,十来人绕门窗而立,看守着角落里那戴镣铐的世女。
风宝珠坐在草堆上,眼睛一刻不停地打量这群看守她的暗卫。看守的人换了些,眼神比先前的更锐利,杀气更重。关押她的地方也更隐蔽了。
这代表外头有变动。
风宝珠冷冷盯着她们,思索,什么变动会令自己的处境微变。看守更严密,意味着风险增大了,她们的防守力量有削弱,遇袭的可能也更高。
看守的暗卫都蒙着面,但东角落里站着的那个有些眼熟,她记性向来好,认出那人是那天被劫时出手的暗卫,似乎是风临身边的人……思及此,风宝珠眼神微微变冷。
开战了。主将不在城。
母亲会派人来救我,风宝珠笃定地想。问题只在于,她们会猜到自己关押之地么?可若求救,自己带着铁锁,行动受限,嘴里又被塞住,不能呼喊,如何求援……
风宝珠垂眸坐了片刻,忽然眼神一狠,深吸一口气,突然将头撞向身后墙壁!
她动作毫无预兆,又使了大力,朝着墙壁上的凹凸处,只听咚咚两声,额前便已冒出了血。
“不好!”一个暗卫连忙奔上前,却没能来得及阻止,眼见着风宝珠身躯晃了两下,倒在草堆上。
那个暗卫赶忙把她扶起察看,四周的暗卫也聚集过来,正当那人用手撩开风宝珠额前头发时,却见怀中人突然睁眼,抬起手腕夹着她的胳膊扯掉了塞口的布,猝不及防咬上那暗卫的脖颈!
“啊呃!”那暗卫根本没料想此举,来不及抵挡,当时便被她死死咬住,风宝珠犹如一匹饿狼,狠命一撕,一大股血柱喷涌而出。
快!要快!
来不及犹豫,风宝珠迎着扑面的血用手飞速在眼前人身上摸索,果然掏出一个火折子,她在被人摁住前一刹那,奋力吹燃了火折,狠狠往身下草堆一怼。为了让火燃起,她甚至不惜用自己身上衣袍压护住火星,全不顾会烧到自己。
“该死的!”奔上来的人骂了一声,使劲把风宝珠拽起,用脚去踏火星,但显然来不及了。
她们飞快将风宝珠从仓中拖了出来,三五人押着她,将她的手臂反绑于背后。另外的人唤来庭中侍卫,一齐运水扑灭了仓中的火。
幸而火势不大,灭的又快,没出什么事,但于夜中还是泛起孤呛烟。
一位暗卫站在夜下,看了看眼前的狼藉,又看了看已失去呼吸的同伴,扭过头来,冷声对风宝珠道:“你挺能折腾的。”
“装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是委屈你了。”
风宝珠静静看着她,没接话。
“带下去。”
将将安静一会儿,外头却又传来骚动,有几人匆匆来报,与看守者低语几句,脸色都不佳。风宝珠刚想猜测,却听府外传来兵戈交接之声,她赫然一震,顶着满额的血咧出一个笑容来。
“有人来劫,带她走。”
果然!风宝珠心中大喜。三五人来拖拽她,一向安静顺从的她此刻却奋力挣扎起来,暗卫们还没来得及堵住她的嘴,她便得了机会大声动摇她们:“你们还有心思待在这里悠闲呢?我们的人都进了你们城里,你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么!”
“前线必然败了!你们败了!”
一直沉默的宁歆微微转过头来。
风宝珠挣扎着喊道:“我们的人都到了你们眼皮子底下,你们大军还没动作,这说明什么?你们大军已经狼狈到连袭营之敌都拦不住了!我猜到现在前线还没有人给你们传信吧?不觉得太久了吗!哈哈,你们的主将败了,被困在我们楠安城了!我们楠安兵力雄壮,眼下只怕连她们自己也保不住了,更顾不得你们了!”
宁歆双眼微瞪。
一旁人扯了块衣摆,一把塞进她嘴里,狠狠堵住,“胡说八道些什么。”给了她两下便将她押了下去。
然而宁歆的心绪并没有随着风宝珠的离去而平复,相反,她心中隐隐泛起丝不安。宁歆知道应该相信风临的能力,却不知为何想起当年墨镇遇袭的事。
断在血泊中的君子冠于眼前一闪而过,夜风忽起,宁歆突然一阵寒颤。
不行……宁歆待不住,去寻暗卫司长,小声道:“我……我想去看看。”
那司长回头,见是她,不由奇道:“原来你会说话啊。”
宁歆顾不得许多了,她现在就想去瞧一瞧,“我想带几个人去前面看一下,很快,能不能……”
那人犹豫一会儿,细细思索,好久才点头:“也行,只当是去探查探查形势,只是刚才外头乱起来,这边人手紧,不能给你太多。”
“嗯。”宁歆心急,只想快些出发。
当年风临出事,她便不在身边,如今无事最好,若有,这一次她一定要陪在风临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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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下,追击仍在继续。
风临驾着赤风于南地奔驰,迅疾如风,却不知要去往何方。
逃出了楠安城,又往哪去?
为陛下所弃,为武军所追杀的她,自然回不去武朝,楠安亦不曾是她的势力,南地列国,疆镇数十,也没有一个是属于她的归处。
这茫茫天地,她又能去哪?
思及此,风临不禁凄然自嘲:逃出去……呵呵……逃出去,又有何用呢……这天下之大,我竟不知何处容身。
她双眼空洞黯淡,望着黯无天光的夜空,只觉自己命运似此般灰暗无望。
“殿下,我们下面往哪里去?”一北骑问道。
风临茫然前望,竟给不出回答。
气氛低沉,白青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