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姓陈,说他们是个戏班子,原本戏班子里有好几个小子。 但奈何挣不到钱,戏班子也就散了。 那皮肤白皙的年轻男人是他的儿子,外号陈花旦。 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这句话,真是很对。 陈花旦脸上未曾化妆,皮肤也要比他的妻子要白上一个度。 这是标准的一家四口。 公公带着儿子儿媳,外加一个小孙女。 陈班主的戏班子散了不少人,可他们一家没什么别的手艺营生。 为了赚钱,他们陈花旦和陈班主上台父子兵,经常就两个人上台唱戏。 当然,有时候儿媳和小孙女也会上台客串一些角色。 毕竟他的儿媳和小孙女不是干这个的,唱起来更是一般,所以也就更是挣不到什么钱。 恰好这几日,青面书生的事情大火,这陈花旦想到,编排一出独立的戏码,朝着“定巫关”的方向一路唱过去。 兴许还能挣到不少钱! 毕竟这越是靠近巫族的地方,青面书生的热度肯定也就越高。 最最关键的是,这场戏,最主要的只需要把青面书生给扮演好就可以了。 根本不需要其他人上台。 没想到自己做的事,也会被人改成戏曲,搬上台去。 李青山唏嘘的同时也有些庆幸。 还好他那日擂动战鼓的时候,戴了面具,要不然他在短时间内,估计走到哪里都能被认出来。 聊得兴起,陈班主从脖子上把大烟杆取下,递向李青山,笑道:“小哥,咂两口。” “不用了,我不抽这个,多谢。”李青山笑着将烟杆子推了回去。 陈班主哈哈一笑,收回烟杆自己咂了几口,淡淡的清雾中夹杂着几缕黑烟。 这烟草看来也是相当便宜…… “爹,我和小玉先去歇息了。”刘艳抱着早已眼皮打架的稚童说了一声,就是朝着马车上走去。 而那陈花旦似乎也没什么跟李青山聊天的欲望,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后,就跑到一边去吊嗓子了。 咦……呀!咦……呀! 大晚上的,荒郊野外的吊嗓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闹女诡了…… 陈班主拿起一块小石头,朝着自家儿子丢了过去:“别吊嗓子了,吵着小玉睡觉!” “噢。”陈花旦应了一声,就回到驴车上,搂着媳妇和女儿歇息去了。 两个年轻人都睡觉了,倒是这陈班主年纪最大,精神头也最好。 天南海北的跟李青山扯着话。 陈班主这么做,可不是因为看李青山有多投缘,还是他不困。 完全是因为他这驴车上有个年轻儿媳。 万一他们一家人都睡了,这眼前的书生若是起了歹意…… 虽然在闲聊的过程中,陈班主看出这书生起码不是个坏人,但人在江湖,还是不得不防啊。 李青山同样是看出了这一点,不过他对于这种提防并不在意。 毕竟这都是相互的,行走在外被表相迷惑,总是容易死得很快。 再加上他本来也不怎么困,恰好有人陪他聊天,那倒是也不错。 …… 天微微亮起,陈班主打了个哈欠起身:“李先生,不如我们同行吧,这荒郊野外的,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昨晚上,陈班主得知李青山也要去“定巫关”的时候,他就在犹豫着要不要喊上李青山一起同行。 到后来,他知晓李青山做过教书先生,那心中对李青山的戒备就愈发的少了。 再加上,他也有些个私心。 他的孙女小玉,到现在还不认识几个大字,顺道能蹭一个教书先生,那自然是相当不错。 闻言,李青山点了点头:“好,路上有伴也倒不显冷清。” “咴!” 小红马发出抗议:【难道我不是你的伴吗???】 抚了抚小红马的脑袋,李青山当即翻身上马。 陈班主见李青山应了下来,也是很高兴,坐上了驴车。 陈花旦挥动鞭子,抽打了一下驴臀。 那头有些消瘦的毛驴叫了一声,就迈起步子走了起来。 别看这驴车上栽了不少人和物,他们行进的速度倒是也不算太慢。 基本能保持在李青山他们原本行进速度差不多。 一路上,小玉总是望着李青山,那陈班主的儿媳刘燕也时不时的用余光扫向李青山。 陈班主见此情形,总是会咳嗽两声,示意儿媳不要老盯着人家看。 走了大半天,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村落。 陈班主拿出一张有些老旧的地图,仔细的对照了一番,笑道:“这个村子名为嘉河村,穿过村子,就是嘉河,走这里我们可要少走近百里的路。” 闻言,李青山点了点头:“这里应当是有船,花些钱,少走些冤枉路,不遭罪。” 双方意见一致,那就没什么好多说的,赶在天黑前过河才是真的。 很快,他们一行人走进了嘉河村内。 村落不算太小,家家户户的都有人在门口闲聊。 见到有陌生人入内,他们也不惊讶。 毕竟他们的村子相当于一条捷径,平日里总有很多人会往他们这里走。 “外乡人,你们是要渡河吗?”一皮肤黝黑,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冲着他们喊了一声。 陈班主坐在车上回应道:“是啊,劳烦问小哥一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