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升起,无镇的大街小巷,才是缓缓的沉寂下去。 不过这种沉寂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多久,那些睡醒了的人又会出来做他们爱做的事情。 李青山牵着小红马行走在街道上,从他所住的客栈往外走。 一路上,路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尸体”。 这些“尸体”中,有浑身酒气,抱着个大酒坛子呼呼大睡的,睡梦之间也不忘咂嘴,就像是在饮酒一般。 有的则是枕着一副牌九,手里死死攥着一张牌,不知道哪牌有什么作用,大概率是他的幸运牌? 最夸张的,当属那些在外“办事”的男男女女。 这些人大多衣衫不整,甚至于衣不蔽体,白花花的皮囊就那么敞在阳光下。 行尸走肉…没有什么比这个词语更加适合这无镇百姓的了。 穿过一条又一条街巷,李青山 来到了阿缺所住的巷子内。 为何没了人气? 李青山大步走进了巷子内,屋蓬的前头摆着一口大锅,锅内有着几团面疙瘩悬浮在浑浊的汤底中。 没吃完? 阿缺似乎不像是会浪费的人吧? 皱着眉头,李青山伸手挑起屋蓬的幕帘……屋蓬之下果然没有人。 阿缺可以能会暂时离开,但他的母亲是无法行动的,会去哪儿呢? 是被阿缺带去其他地方了,还是出事了? 思索间,李青山走出了巷子,拍了拍小红马,淡淡道:“记不记得阿缺身上的气味?” 小红马点了点头:“咴”…【记得……】 “试着通过气味找找他。” 李青山话没说完,小红马直接抱怨了起来。 “咴!咴!” 【你是真没把我当马看啊!】 【就不能整条狗来干这事?】 李青山笑了笑道:“行,那我改天就去寻摸一条狗来。” “tui!”小红马吐了一口,一脸正色的回应道:“咴咴……” 【算了吧,有条狗太麻烦了,万一它走不动,还不得骑在我背上?】 【长毛狗还掉毛,我身上会起小疙瘩……】 此处省略小红马罗列的一百条“修狗”的缺点…… …… 小红马带着李青山绕着整个无镇晃荡了好几圈圈,也是没能找到阿缺的下落。 期间,在经过黑狗帮的沿街商铺之时,里头的人一见李青山来了,一个个都毫不犹豫的关店锁门。 看那架势,就跟李青山是进城扫荡的土匪一般。 对此,李青山也是不以为意……若他真想进来要点赔偿,简简单单一扇门,又怎么能拦得住呢? 一个时辰过去,李青山暂时放弃了寻找阿缺的下落。 这活生生一个人,突然人间蒸发了,是否意味着阿缺确实有问题? 欺天诳地躲藏的本事太高了,与其这么找,倒不如看看三位“半身”聚集在一起后,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出现。 若阿缺真的跟这件事情有关,那到时候他一定会出现的。 …… 无镇最豪华的一座酒楼矗立于三大帮派的交界处。 这里是仅仅提供给三家使用的。 甭管是帮内的庆祝活动,亦或者是帮派之间产生摩擦,需要调和的时候,也会在这里摆上龙门阵,说道说道…… 不多时,一位身着灰色长衫,腰间别着一把小型弓弩的中年人走进了酒楼内。 白晓微微一笑,对着来人开口道:“红大当家,来得还真早啊。” “不早!不早!”红叔迎上去的同时,脸上的表情无比热情:“白大当家来得才算是早啊!” 白晓笑了笑道:“既然今日是来请两位当家吃饭的,那自然是要早些到来。” “要不然,我白狐帮可没时间去细细准备。” 闻言,红叔笑了:“有什么可准备的?这酒楼又不是你白狐帮的。” “下次别那么早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白狐帮将这酒楼当作自家产业了。” 面对红叔的讥讽,白晓的脸上并未露出多少的不悦:“红大当家还请尽快入座,黑狗帮的人马上就到了。” 对方不接茬,红叔也不再发难,径直走到北面的空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红猴帮的帮众也是纷纷落坐,这些人坐得位置很不错,几乎是将红叔给划进了一个保护圈内。 一旦有异动,他们可以随时出手。 “黑狗帮大当家,到!” 一道尖锐的吼叫,从酒楼外响起。 在一众彪形大汉的簇拥下,刁浪面无表情的走进了酒楼内。 他那平静的目光扫视全场后,也不跟其余两位当家打声招呼,直接就坐到了红叔对面的位置上。 “阿浪…见了面也不打声招呼,太没礼貌了。”红叔那玩味中带着讥讽的话语,促使对面的刁浪望向了他。 “老猴子,你也配让我买讲究礼仪?” “让你的人把弩卸了,我们比比拳脚?” 刁浪语气平静,将脚翘在桌边,一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模样。 “还是个孩子啊……”红叔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看向了站在门边的白晓,问道:“白大当家,你这还等谁呢?” “二位稍等,今日的午宴,还有三位参加。” 刁浪一听到三这个对他来说不太吉利的数字,忍不住问了一句:“一佛,一道,一书生?”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