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之上的景色与下头的金殿可谓是大相径庭。 山顶的位置,除却是一些花草树木外,只有一间似庙非庙的屋子。 全屋都是木质结构,看上去也不怎么牢固,仿佛风雨大一些就会漏水坍塌的那种。 一位头顶反光的僧侣,正拿着一把大扫帚,清扫着门前的落叶。 见远处有金光浮现,扫地僧抬眼望去,看清来人之后,身形不由的一怔:“李施主……噢不,大哥你咋来了?” 李青山一步跨出,便是来到空冥身前,笑道:“来寻你师傅,顺带看看你。” “寻我师?”空冥顿了一息,就是朝着身后的屋子喊道:“师傅!来客了!” 李青山:???半晌,屋内走出一位身材富态的中年僧人,僧人穿着素衣脖间挂着一串佛珠,整个人看上去毫无一品的气势,反倒更像是一个普通庙宇中的僧众。 “阿弥陀佛!” “老衲渡边,已经恭候李施主多时了。” 望着慈眉善目的渡边,李青山当真是想不到此人会做出抽走北刚一身精血的事。 李青山抱拳作揖道:“多谢渡边方丈惦念,不知道我这事情,您可有法子去解?” 闻言,渡边笑了笑,招呼着空冥去搬两个椅子过来的同时,对着李青山笑道:“李施主莫急,你这事情古怪,我们坐下慢慢聊。” “来,椅子来了。”空冥搬来两把椅子,一把放到了李青山的身后,另一把则是放到了他自己身后。 李青山刚一坐下,就是看到那空冥也坐下了。 合着他去搬两把椅子过来,是给自己和李青山做得。 压根就没有想着让他师傅坐…… 别说是渡边方丈了,就是李青山都不由得感到有些尴尬。 可如今他要是开口让空冥起身,岂不是在打渡边的脸?于是乎,他也只能瞥开目光,假装看不见。 渡边尴尬一笑,随手一挥就是将眼前的空冥抽飞了出去……. 只听嘭的一声,空冥宛若一颗炮弹般落在了地上,掀起阵阵烟尘。 渡边方丈扶伸手拂去飘来的烟尘的同时,将那把椅子搬到李青山的对面坐下。 “李施主,我这徒弟顽劣不堪,让你见笑了。” 李青山笑着摇头:“无妨,昔日在外游历时,他已是展露过自身之性。” “对了,我都忘了你们二人与那三清山的道子,有过一段奇缘。”渡边方丈说话的同时,在二人的身周拢出一道金光。 不远处,灰头土脸的空冥刚冲过来,李青山与渡边的身形就是消失在了其眼前。 “奶奶的!老秃驴!” “老子搬两把椅子,你又没说是给谁坐的!” “有种的你就出来,让老子一掌拍死你!” 渡边这个随手挥出的结界是相对的。 里头看得见听得见外头,而外头纵然是近在咫尺,也感知不到里头一点。 故而,在李青山的视角中,看不见摸不着渡边方丈的空冥站在其师的头顶一阵喷。 轰! 一方金色佛手自空冥背后成型,直接将其镇压在了地上! 这一下,被封禁了五感六识的空冥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李青笑了笑道:“没想到渡边方丈竟然如此纵容空冥……这与我想象中的佛门高僧不同。” “施主说笑了。”渡边摆手笑道:“修佛修心,心中有佛便可,表相如何,反倒是不太重要。” 李青山饶有兴趣地问道:“敢问方丈心中有佛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渡边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李施主是想说苦厄禅师的事情吧?” 见对方知晓北刚小老头的事情,李青山毫不意外。 甚至对方若是不知的话,他反倒要惊奇了。 毕竟是在世一品,修为绝巅的人物。 纵然是身居于高山之上,对于山下的风吹草动也应该是尽收于眼底。 北刚小老头实力不俗,可在这位眼里,恐怕也只是大一点的蝼蚁就是了…… 李青山点头:“棒打鸳鸯,抽干精血,这些事是确有其事,还是北刚杜撰?” 渡边大方回应:“确有其事。” “佛妖自古不可两立,苦厄作为佛门弟子,与谁动情不好,偏与那妖?” “此乃道统之罚,老衲自认无愧。” 说到这,渡边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佛门精血……那是他在佛门得到的东西,既然执迷不悟,要与佛门做对,那就理应换回来。” “一饮一啄自有定数,老衲自认念及旧情,才没有彻底将其抹杀。” “敢问施主,若是我要出手,以北刚那二品巅峰的修为,又能在我的手中活几息呢?” 李青山笑道:“道统之罚……渡边方丈说得也不无道理……” “不过这些与我无关……要紧的是我这身份,渡边方丈可有解法?” 渡边面带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劳烦李施主动用欺天诳地之能,与我看看。” 伴随着一阵劲风,浓郁的紊乱之力自李青山的身周扩散开来。 其形似黑雾,质如深潭寒冰,才一触之,就让人直觉坠入万年冰窖。 渡边主动走进紊乱之力,眼底掠过复杂之色。 片刻之后,渡边的身形自紊乱之力内开始发生快速转变。 他时而变成面容清秀的俊朗书生,时而化作一头慵懒惬意的猫咪,最夸张的是他竟然化作了一方磨盘…… 穷尽变化之后,黑雾中的老僧,重新变回了原来那副慈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