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江晚丹田里突然亮起一个符篆,符篆包裹住正在碎裂的金丹,一股威压从江晚身体里迸发出来,勾画出一个阵法,阵法飘出体外,悬在空中,将江晚笼罩住。
与此同时,谢长澜脑中神魂撕裂的感觉突然停止,被撕扯着的神魂也突然亮起一个符篆,随着符篆范围的扩大,一个封印标记从谢长澜额头显现出来。
符篆沿着封印标记从谢长澜额间飞出,落在江晚头顶的阵法处,疯吸取江晚灵力的阵法瞬间逆转,被吸走的灵力被输送回体内,还有更多不知道来自哪里的灵力。
瞬间爆涨的灵力让江晚浑身疼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敲开了,江晚在心底骂了一句,碎骨之痛大概也不过如此。这是真的要让她体验剖丹碎骨吗?
无数涌入的灵力在江晚全身筋络反复游走后,最后全部包裹住江晚的金丹,在金丹周围形成一片水域,水域随着灵力的涌入不断扩大,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一片灵气之海。
随着江晚体内灵力不断增加,谢长澜额间封印印记逐渐变淡,当江晚体内最后一丝灵力汇入灵气之海时,谢长澜额间封印痕迹全部消散。
江晚感觉身体瞬间充满了力量,她意念一动,束缚住她的丝线纷纷断裂,她一跃而起,剑气一挥,束缚住谢长澜的丝线崩裂,缚魂阵被破。
额间印记消散的瞬间,谢长澜眼中划过一抹紫色光晕,不受控制的灵力在体内横冲直闯。
江晚感觉到来自谢长澜体内的灵力暴动,手掌抵住谢长澜手掌,两人盘腿坐下,“凝神静气,抱元归一。”
手掌相抵的瞬间,江晚发现,谢长澜体内的灵力比她感受到的还要强大狂暴,“谢长澜,我要试着把灵力输入你体内,引导灵力回归丹田,你控制好灵力。”
谢长澜体内的灵力像是挣脱束缚的野兽,他默念法诀,引导灵力汇入丹田,可狂暴的灵力不听他的指挥,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东西。
直到江晚输入灵力的那一瞬,狂暴的灵力好像找到了归属,飞速汇聚到江晚灵力所在之处,跟随着慢慢汇入丹田,在丹田里构筑出一座广阔宏伟的城。
江晚和谢长澜同时睁眼,江晚收手起身,看向裂缝下的阵法,“下去看看?”
“嗯。”谢长澜也想弄清楚为什么有人会在这种上古战场为他设缚魂阵。
江晚挥剑,这一剑气势磅礴,瞬间劈穿大殿,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江晚拿出夜明珠当先跳了下去,谢长澜紧随其后。
大殿下是一个空旷空间,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祭台,两个祭台中间放着一副棺椁,棺椁上方有一个被破坏了的阵法,是刚才那个吸取江晚灵力的阵法。江晚走进棺椁,只见里边空无一物。
左边祭台的阵法已经停止,“这里的东西也不见了。”谢长澜站在左边祭台前,他从这里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是那个引他过来的东西。
右边祭台的阵法也停止了,但是依旧能感受到阵法上遗留的浓郁灵力。
江晚观察片刻,想通了阵法运转的规律,“左右祭坛和棺椁上的阵法互相连通,右边阵法吸取其他地方的灵力,用于维护缚魂阵的运转,缚魂阵上抽取到的灵力会输送回棺椁,左边祭坛里的灵力也会输送回棺椁,棺椁里究竟放了什么?”
江晚见谢长澜依旧站在左边祭台,眉头紧缩,走过去问,“怎么了?”
谢长澜想了想,“之前我以为引我到这里的东西想要我的命。”
“难道不是吗?”江晚讶异。
“我感受到一种很熟悉的气息,我感觉那东西应该不是想害我。”谢长澜手掌按在左边祭台,闭上眼睛感受祭台上遗留的气息,“我想找到它。”
“你现在还能感受到它在哪儿吗?”
谢长澜摇头,“缚魂阵破掉的那一刻就感受不到了,但那之前,它就在这儿。”
江晚道,“或许有人在我们下来之前把他带走了,连同棺椁里的东西。”
谢长澜走到棺椁旁,把手放进棺椁里,“是寒冰的气息。”
江晚见谢长澜欲言又止,问,“怎么了?”
谢长澜转眸看向江晚,犹豫片刻,道,“像我娘的气息。”
江晚瞪大了眼,“你娘?可是你娘不是已经……”江晚不好将死字说出来。
谢长澜摇头,脸上是一个失落的笑容,“外界都传言我娘死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确切的说,我爹和我娘失踪了,在我十二岁那年。”
谢长澜静默片刻,接着说,“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会不声不响抛弃自己的孩子,前一天晚上我爹还教我练剑,可第二天醒来,家里就只有我了。”
江晚有些心疼谢长澜,她握住谢长澜的手,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谢长澜感受着手背传来的温度,低落的心情得到片刻安慰,那些从来没有与任何人说过的过往,他想与江晚分享,“我在家等了三个月,他们都没有出现,家里的食物吃完了,我需要到山林中去打猎,可我那时连练气期都不是。”
江晚不敢想象,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在面对父母的不告而别后,还要面对深山的野兽,艰难求生。
“我运气不好,进了山林遇到狼群,九死一生之际是你娘救了我。”谢长澜说得简略,可不难想象这其中的惊险。
“你手心的伤痕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吗?”江晚想到谢长澜手心的伤痕,按理说可以用丹药让伤痕消失。
谢长澜摊开手心,“是的,这是被野狼抓伤的。”
江晚手指轻轻抚过谢长澜掌心伤痕,“没事了,如果……”江晚犹豫片刻,有些紧张地看着谢长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嫌弃,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亲人?”谢长澜轻轻问。
“你要是不愿意也不用勉强。”江晚立即解释,“我娘去世了,你爹娘也生死不知,我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用着急,不愿意也没事。”
江晚说着就要抽回自己的手,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突然这样说,也不知道谢长澜会不会为难。
谢长澜突然捉住江晚缩回去的手,“为什么?”
江晚垂着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