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鸟游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这两个人戴着口罩,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的星海光来抱拳环胸,眉头锁紧——黑色长袖里面套着一件白色无袖,那双黑白帆布鞋和灰色长裤的垂落感让白鸟游觉得他的品味又升级了。
昼神幸郎穿着藏蓝色的T恤,长袖,看着料子薄,拥有能把他身形印出来的贴肤感。不过春天有些凉就是了。他玩着手机,没有买机壳,标志是某水果牌的。
“小游!”他先是窜着跑动,在白鸟游面前停下,走在她身边,“我和幸郎等你很久了。”
她打了哈欠回道:“诶?那怪让我不好意思的哎。”
“是啊,那某人就该知道要早点来。”昼神幸郎绝对是故意这样说的,有一种欠揍又不失高雅的美感。
“小短腿走路慢。昼神君要理解我这样的特殊人群呢。”
“哦,是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他们之间总有一股隐形的火药味,唯独只有星海光来才能闻出来。星海光来插在两人中间不让他们继续说这些看似恶言恶语的文明用语。
“话说回来,休学就是因为奶;奶生病了吗?”星海光来提到了不该提到的事情,让白鸟游费尽心力的当然是时日不多,随时可能离去的奶奶。
她回道:“是的。我怕我以后都见不到她了,再怎么说我也要见她最后一面。”
白鸟游对一切的概念都是失去和得到。
病房内,白鸟智子刚睁开眼皮就看见了白鸟游和昼神幸郎正坐在她身旁,三人的沉默在老人那沙哑的声音下被打破。
“是幸郎吗…我和小游自从搬家之后就没见过你了啊,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好锻炼呀?”
老人总是会说一大堆话来关心后辈的身体状况,也来不及关心别的什么。
她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她自己清楚。
白鸟智子和昼神幸郎说了几句不温不火的话后他便跨出门去找星海光来了。
“奶奶,我和昼神现在在一个学校,他平时挺照顾我的。”白鸟游抚上她的手,眼里的情感显得更加珍惜眼前的她。
白鸟智子没有回答,她合眸休息,面色平静:“这样虽然很好,但你已经很久没去学校了吧,小游。”
“偶尔回去陪陪朋友也可以,我不是那种需要特殊照顾的人。”
“奶奶!你可别说胡话了!”她的手突然收紧,没想到接着就松开了。
“我这算不上什么胡话…不要因为他人影响你想要做的事情。”白鸟智子虽然知道白鸟游的心思很好,但她可不想就此耽误白鸟游的学业。
丈夫和儿子相继离去,这十几年来她也算是看开了。
她重重地仰了一下头,对白鸟游道:“趁现在年轻,我可不想霸占你的美好时光。”
“小游…你应该听得懂奶奶的意思,就算我的身体情况再怎么不好,我也已经活好久好久了。如果再耽误你的时间,那可算不上好。”
——“奶奶希望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等到以后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