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逃似的走到后院,拧着眉,眼波流转间,又想起了刚刚宫尚角给自己的一吻,思及此,舌尖又应景般的传来疼痛。
今晚定是不能和他同榻而眠的,否则,不知道此人还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哼,真是个登徒子!”
上官浅眼神带着愠怒,却又无处可以发泄,便狠狠地对着空气挥了两拳。
“咳、咳咳,天气还是有些凉的,要不今晚还是忍忍吧。”
一阵风带起了上官浅的咳嗽声,她只好认命似的回到寝卧。
刚推门,就见到宫尚角拿着本书坐于床边。
“阿浅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狠下心弃我而去了。”
“你明知道我无处可去。”
“好了,别气了,时间也不早了,夜久更深,你身子又弱,早些入寝,可好?”
“我睡床上,你又睡何处?”
“阿浅真爱说笑,你我本就是将要成亲之人,共衾而盖,共榻而眠,有何不可?”
上官浅有些犹豫,但眼下却又没有更好的方法,只得作罢,认命似的向床边移去。
烛火稀稀,宫尚角合书,起身拉开衾被,伸出手,示意上官浅快些进被。
“阿浅走这么慢,是想让我先给你暖床?”宫尚角揶揄着。
“我才没有。”
上官浅又加快了步伐,但没有拉上宫尚角的手,自顾自地钻入了衾被。
宫尚角摘下抹额,吹灭烛灯,也进了衾被,整个房间昏暗无言,只有听二人的呼吸声。
“阿浅,你为何背对我?”
“宫尚角,提醒你一下,我们还未成亲,我对你也没有歪心思,各自安好即可。”
“为何如此绝情呢?阿浅,你明明是知晓我心意的。”
“我的确知晓,你说你心悦我,但在我看来,你并不爱我,你只是爱你自己罢了。”
回答这句话的只有宫尚角的沉默,二人也不再交谈,各自地睡下了。
翌日,乌云压顶,似是有暴雨来临,蜻蜓低飞,乌鸦落在树梢上,聒噪地吵着,凉风带下几片枯黄的木叶。
上官浅和宫尚角早早地就起了,上官浅站在屋檐下看着秋风卷叶,宫尚角从身后为她披上一件桃粉的斗篷。
“这是我让下人连夜赶做的,你先披着,天气渐寒,别着凉了。”
“多谢关心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新任执刃。”
二人一前一后,向宫子羽的寝宫走去。
“执刃在否?”宫尚角叩了叩门,推门而入。
“找我何事?”
“想看看执刃在为了宫家做什么努力,可否抓到刺客了。”
话语间,云为衫听到“刺客”二字,也踱步走到了宫子羽的身后,宫尚角看了一眼云为衫,发出嗤笑。
“看来,宫家的新执刃怕是要忙不少事,只是不知,可否权衡好轻重缓急。”
“不需提醒,在我心里宫家自是重中之重,但阿云却也不是比不上宫家在我心里的地位。”
“哦?是吗?那就希望你能管理好宫家,也能维系好私人感情吧。”
“怎么今日不见你那跟屁虫。”
“他昨日也走了不少路,今日贪睡一会,也是情理之中。”
交谈间,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宫尚角眼角微挑,拉着上官浅向后快退了几步,一道道短匕步步紧逼的跟着二人插入土中。
宫尚角带着上官浅来到树后。
“你为何不去对战,以你的身手,未尝会败。”
上官浅盯着他轻蔑的眼眸,心里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自是因为要保护阿浅,不想离开阿浅半步。”
上官浅才不会相信这番说辞,扭头不看他,眼里担忧地望向云为衫。
也不知这宫子羽身手如何,云为衫在他身边可还安全。
“阿云,你快回屋去。”云为衫淡定地看着宫子羽护在自己身前,“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他伤了你。”
“啊!”
那黑衣人抓住宫子羽的肩膀,就把他给甩了出去。
“果然,你是为我而来。”
云为衫摘下发髻,丢在地上。
黑衣人跑步向前,左脚在地上猛力一踏,身子轻盈地一纵,飞身而上,从腰间拿出佩剑,向云为衫刺去。
云为衫转身跑向宫子羽,仰面躲开剑刃,抽出宫子羽腰间的佩剑,向黑衣人走去。
二人刀剑相挥,云为衫用剑巧妙的突刺向前,挑去黑衣人的剑,再一个转身刺出长剑。
剑刃将刺入黑衣人脖颈的一瞬,云为衫收手了,“远徵弟弟,还没玩够吗?你腰侧的暗件袋是不是太过明显了。”
“哼,确实是我,云为衫,你刚刚所用招式,是不是有些不对。”宫远徵绕过剑走近云为衫,“金繁!你来说!”
话毕,金繁带着怀中宫紫商从树梢上跳下,走到宫远徵身侧,“你所用招式,皆为刺剑突进,剑法的招式为清风九式剑,而清风派早已归属无锋,所以……”
“所以你就是无锋刺客。”宫远徵接话说道。
黑云间透出光亮,落在云为衫手中的剑上。
“这是你安排的,对吧。”上官浅望向宫尚角,质问道。
“抓出刺客是我的任务。”
他冷静地看向眼神微怒的上官浅。“走吧。”
二人从树后走出,“拿下云为衫。”宫尚角一挥手,下令道。
“且慢,你们为何笃定云为衫会点清风派的招式,就是无锋刺客,即使归于无锋,但我不信除了无锋之人,无人再会这清风九式剑!”宫子羽起身站在云为衫身前,捂着胸口,费力地喘息,为云为衫辩解。
“是,我是无锋刺客。”
云为衫丢下剑,推开宫子羽,语气平淡地承认道。
“即刻拿下,关入后山地牢。”宫尚角看也不看宫子羽,牵着上官浅的手就离开。
“哥哥,为何不喊我同我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