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南痛心疾首地瞪着白文漪,看得白文漪莫名其妙。
白以南得了好处,现在不应该耀武扬威吗,怎么比她这个利益损失者看着还生气?
白以南是真的想去摇摇白文漪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全装的是水。
她懂不懂得什么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陷害她的时候毫不手软;轮到她狠心放血的时候,这小绿茶却连一条项链都舍不得抛弃。
要是早知道这破玩意儿是假的,她就不那么费力地表演了。
现在可好,自己反倒在白文瑞眼里显得怪可怜的。
羡慕妹妹有成年礼,自己悄悄摸摸的不敢说,只能背着大家做一条假的聊以慰藉。
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敢把真相告诉别人。生怕自己会被人当可怜虫,故作嚣张掩饰自己的怯懦。
靠!这是什么小可怜剧本。
白以南越咂摸越不对味儿,浑身一抖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实在是太恶心了,白文瑞应该不会想这么远,心思也没细腻到这个程度。
现在白以南知道了这条项链是假的、白文漪这个当事人自然也清楚真相,唯一还被蒙在鼓里的就是白文邵。
白文邵显然不能接受白文瑞的处理方式,他在极度的愤怒与委屈下忘记了对白文瑞的恐惧,非要追上去讨个说法不成。
吵吵闹闹的客厅离了白文邵这个大喇叭瞬间安静了不少,一楼也只剩白以南和白文漪二人了。
白文漪面色不佳,白家兄弟不在后白文漪连一贯笑盈盈的脸都懒得继续伪装。
白文漪还在心里复盘之前的事情,白文瑞那句“项链脏了”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是大哥看出了她使的小手段?还是单纯觉得以白家的金钱地位不值得为了一条项链伤了和气?
白文漪内心惴惴不安,她弄条赝品来的理由很简单,原因自然是因为凭白以南这个土包子不可能看出真假来。
说白了,白文漪内心还是认为白以南这人连自己的一条项链都配不上。
没必要为了白以南这种人,扔掉自己好好的东西。
虽然那条成年礼项链白文漪不怎么喜欢,也没戴过几次;可那条项链上有白文漪的标签。
打了“白文漪”三个大字的东西,就算是扔了,白文漪也不会为了白以南奉献出来。
因为不值,也不配。
可白文漪万万没算到,白文瑞竟然会真的掺和进她们这些小女孩的事情中来。
白文瑞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人,白文瑞能看出那是赝品的可能性很大。
但毕竟白文瑞也就接触了短短一分钟,他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出真假,白文漪就说不准了。
白文漪大概没想到,不光白文瑞看出来了,连白以南都看出来了。
毕竟那赝品,它掉色啊!
白文漪这位只接触过好东西的千金大小姐吃亏就吃在这上面。
她自己就没怎么接触过赝品,自然不清楚这些便宜货上面的漂亮颜色全是镀上去的,经受不起一点儿意外。
碰到化学制品啦、碰到肥皂洗手液啦、被汗渍浸到啦、更有甚者大力一点都能把表层的那点伪装给全卸了。
白文漪这一波输的实在是有些冤枉,白家给她买的金银首饰、珠宝钻石可没有这么不稳定的。
她向来都是想造就造随便折腾的,只有她把东西碰坏摔碎的,还从没见过还能有掉色这么一个骚操作。
铜镀银呀、铜镀金呀的词儿,白文漪更是闻所未闻。
白文漪现在被白文瑞之前那些话折磨的六神无主,已经完全忘记了白文瑞后来把项链抛给白以南的事情。
要是白文漪等稍微冷静一点,说不定还能想起来。
可这次的项链事件是白文漪经自己手第一次陷害人,一想到说不定白文瑞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白文漪早都吓蒙了。
一想到因为这次的事件,白文瑞讨厌自己进而厌弃自己,白文漪哪儿还有功夫冷静思考白文瑞的行为。
要不是如此,从白文瑞的态度上下手,很轻易就能得出白文瑞是完全向着白以南的。
不然就算白文瑞故意包庇白以南,也不会在最后把项链还给白以南,肯定是要给白文漪这个失主的。
只要稍加分析就能知道,白文漪的小手段早就被人看透了。
当然,白文邵这个小傻子不知道是因为缺少关键信息。
这位小傻瓜平时就被白文漪骗得团团转,哪儿有那个脑子看出白文瑞的问题。
白文漪神经质地搅动着衣服下摆,嘴唇都被自己咬的起了皮。
突然白文漪的眼前被投下一片黑影。
她抬起头来,是白以南站在她面前挡住了灯光。
白文漪都以为白以南已经回去了呢,这次白以南得了便宜,还堵着她做什么。
洋洋得意地炫耀自己在白家站住了脚?
炫耀一下自己得到了大哥地庇护?
还是特意留下来嘲笑她不再受白家人百分百的爱护?
白文漪冷眼抬头盯着面前的人,似是要牢牢记下白以南此刻的春风得意好来日报复回去。
白以南当然不会乖乖回去了,她的目的又不是得到家人的信任;她是来认罪搞事的啊。
现在这个局面被整成这样,白文漪不舒服,她白以南可要比白文漪还要不舒服一百倍!
白文漪顶多是一次计谋失败,反正最后白文瑞也没怀疑到她身上去,白文漪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可她不一样啊,她是来把水搅浑的。
原本这项链丢失也不关她的事,也不是她策划的。
她顺水推舟跟着白文漪的计划走,费心费力的,结果一点儿好都没捞着,还把自己成功变成了一个大哥眼中的缺爱小可怜。
这谁能忍啊!
白文瑞果然永远都是她计划里那个出人意料的绊脚石!
白文瑞那边她是没办法了,可她一整天的表演不能白搭,为此她还牺牲了下午去图书馆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