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点头的样子,许宇川的心情变好,想着不久以后就可以天天单独和她呆在一起,他连走路也轻快不少,甚至要哼出一个小曲。
然而就在下一刻,这种欢快的心情急转直下,他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就停在不远处,像鬼似的缠人。
“静雅,你停一下。”许宇川装作没看到那个人,他停在原地,叫住徐静雅。
“什么?”
“你脸上有东西,”他若无其事地撒着谎,点着徐静雅脸上的某一处,很认真地说,“就在这儿,你别动,我帮你拿下来。”
徐静雅没让他动手,自己去摸了他所说的那个地方,但是那里是空无一物。
“别动,我帮你拿掉。”说着,许宇川一点一点地凑近徐静雅。
他的面庞在视野中放大,徐静雅皱眉,对这种距离有些不适应,她想向后缩,但是就在要动的时候,许宇川的脸忽然一侧,错过她的正面,反而贴到她脸颊的一侧,趁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伸出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蹭了一下。
“好了,没有了。”许宇川说着,好像真有什么东西在女孩的脸上。
“什么啊?”徐静雅莫名,看见他的目光一躲,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
“没看清楚,就是一块白色的,”许宇川的眼神闪烁着,忽然,他抬起头,眼中闪过惊喜,惊呼一声,向上一指,“静雅,你看,这棵树上的雪花。”
徐静雅顺着他所指的地方望过去,见他们正在一颗枯树底下。蜿蜒的树枝分分叉叉,一大面晶莹停在上面,是雪花。雪未化透,又被冻住,留下冰晶。树枝的上面是白雪,而下面则挂着流下的冰。
“正好可以记下来,写在作文里,就取个标题,‘冬日漫歌’,”许宇川对徐静雅眨眨眼,带着笑意,“怎么样。”
徐静雅的作文是很好的,常被陈老师拿到班里去朗读。许宇川常来借她的作文,当着她的面读出来,并夸赞她是“才女”。
但是看到这片冬日“冰树”的景色,徐静雅的心中所想,却不是“记在作文”里,而是一种难言的烦闷,一种怀疑自我的烦躁。
她不知道今天的许宇川为什么有些怪怪的。不过也没什么,因为和他在一起,他们总是没有什么有趣的话题可以说。
在散步的时候,他们只能讨论一下学校的题,作文题目,数学内容,再不然就是无聊的文综——徐静雅天天看这些,但她并不是爱学习到发狂的“乐知者”,而只是为了应付考试。
但许宇川就像是要“投她所好”似的,拼命地讲和学习有关的内容。
虽然徐静雅爱看书,但是她看的书,许宇川并不懂,而许宇川讲得那些,她又不太想回答。但许宇川就像是自以为要投她所好似的,拼命地讲和学习有关的内容。
许宇川也曾经提过带她去县城里新开的一家咖啡店,听起来很高雅的模样,但是她拒绝了,咖啡店的消费很高,她并不是很想占他的便宜。
他总是没话找话,感觉他在她的身边,只有学习可以讲,除此之外,再没有一丁点的共同语言。
想着想着,徐静雅露出一个不及眼底的微笑,礼貌地转过身。但是在她转身的时候,余光扫过许宇川的表情,看他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虽然不明白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但是徐静雅并不想深究。
无聊,可还是无处可去,硬生生地走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等到天色彻底黑了,许宇川要送徐静雅回家。
徐静雅不同意,自己走向回家的路,而许宇川则在后面跟着,死缠着她不放,偏说要送她到家门口。
等到要进梨花胡同的转角前,徐静雅见许宇川还是坚持不懈地跟着她,她的脸色一沉:
“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