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木门被叶富岚踹开,荀啸的手也获得了解脱。
他的大拇指指甲盖此时已经红肿。
还没等荀啸好好欣赏自己受伤的手,徐柔君已经松开穴位,她拄着拐离开了
直接麻痹感消失,一阵阵痛感冲向荀啸。“痛!”
没了之前门对他的拉扯,他直接疼跪在地上。
门外的肖觅裳看跪在底地上的荀啸,立刻询问:“荀啸,你怎么了?”
荀啸至此还没忘记撩妹。他顶着脸上的眼泪,对肖觅裳说:“一点小伤而已。”
肖觅裳看见荀啸握住右手的手臂,此时他整个大拇指都已经红的发紫。
立刻有人提议送荀啸去卫生院。
肖觅裳要跟着一起去,荀啸哪里愿意啊。
荀啸顶着一脑门的汗水:“徐婉蓉!”
徐婉蓉从人后面走到前面来。
荀啸说:“你带肖秘书去找你大妈。”
得了令的徐婉蓉立刻答应。原本她打算吃饭时去小卖部换弹珠,今天倒是有机会直接去换了。
等人都散去以后,徐柔君又一次爬回了麻堆上。
叶富岚也感觉徐柔君有些身神。“柔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躺在麻上的徐柔君:“不知道,就是忽然想和他说注意一下手。”
李婶距离叶富岚的位置近,之前徐柔君和荀啸的争吵可她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徐柔君也好言提醒了荀啸,可荀啸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是拖着凳子距离徐柔君的工位越发近。
忽然有人靠近,叶富岚:“李婶。”
李婶个子不高,小麦色的皮肤,面上挂了些肉,稀疏的头发上都是自然卷,乍一看也不觉得她是秃的,就是一下大雨,她这一头卷毛头发就遮掩不住她头顶的荒漠。
“我看刚才小君说的还挺玄,就是想来问问小君我最近要注意什么呀?”
叶富岚:“她不会算命啊!”
叶富岚的声音没完全落地,徐柔君从麻堆上滑了下来,她目光清明。“李婶,我不会算命。”
李婶说:“可是我看你刚才算的还挺准的。你就帮我看看我这存不住钱是怎么回事?”
徐柔君摇头说:“我不会算命。咱们得相信科学。”徐柔君把手里的一小截麻绳系在了李婶的手腕上。
李婶看手腕的这个绳子不理解地看向徐柔君。“这是什么意思?”
徐柔君说:“我觉得这个绳子很适合你,你放在你家包钱的位置,记住它的位置和摆放的样子,它能给你聚财。”
李婶看着这个绳子眉头都皱起来。“这……这……有用吗?”
“有用的,你放了两天,位置动了,就说明有人动你财了!往死里打就行。”
其实李婶是不相信的,她看着手上的麻绳看了又看,决定相信徐柔君一回。
旁边有人说:“李婶,这丫头就是在逗你玩呢!你居然相信她的话。”
李婶从没读过书,算数都算不明白。她替徐柔君辩驳:“人家可是高中生,这么说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叶富岚对好友感到陌生:“柔君,你脑子被捶了,还有这个能力了?”
徐柔君:“什么能力?我和你说,要相信科学,我这个是虚无的。”她说完,又把脑袋放下,直接躺平午睡。
一个小时以后。
荀啸的大拇指用纱布裹的老大,他一回来就看见徐柔君在那儿躺着睡觉。
社员们看荀啸气势汹汹地走到徐柔君躺着的麻堆旁。
荀啸和叶富岚说:“睡麻上不舒服,那边角落有个凉席到时候给徐柔君同志铺上。”
被夹一次,他真的有后遗症了。
叶富岚:“……”我还以为你要骂她呢!就这?
徐婉蓉把自己之前收的弹珠全部都换了,一部分是钱,另外一部分是零嘴。
她刚一进屋就看见麻堆上呼呼大睡的大姐。
她走到自己的工位准备继续搓麻。徐婉蓉又抬起头看了眼自己的大姐。
“我姐睡的下面怎么多了一床凉席?”
旁边的徐丽给徐婉蓉解释:“就荀啸队长担心你姐睡麻上不舒服,就让人给你姐垫了长凉席。
徐婉蓉:“我姐面子这么大的吗?”
徐丽想了一下说:“可能是……你姐帮荀啸手拉出来的缘故?”
这个理由也能站得住脚。
徐丽问徐婉蓉:“你去这么长时间,那个肖会计找你大妈干嘛?”
徐婉蓉说:“笑猫村的会计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撸了,老会计下去了,新会计上来,很多不懂,就来我大妈那儿取经。”
“难怪。”
徐丽又和徐婉蓉说起连环画好看不好看。
徐婉蓉说好看,还和徐丽聊起了里面的情节。
徐柔君睡饱以后才从麻堆上下来,然后到叶富岚旁边搓麻。
叶富岚看精神状态贼好的徐柔君说:“你这日子过的倒是比我们都自在。”
徐柔君搓着麻说:“死过一次后我就明白,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
徐柔君继续和叶富岚说:“你记得帮我留意一下那个给你算命特厉害的道士。”
叶富岚反驳:“我看你挺会给李婶算的,还要什么算命先生啊。”
徐柔君说:“我才不会算。”
叶富岚问徐柔君:“你要找那个算命先生做什么?”
叶富岚继续说:“其实他知青返乡我是不相信的,毕竟这么多年我也没听说有返乡的事儿。我只是看曹旭在回家和我之间选择犹豫了,所以我才选择了放手。你也可以认我我和曹旭的感情禁不起考验。”
徐柔君:“分的挺好的。”她心里滑过一丝惆怅。“他是北平人来着?”
叶富岚点头。“恩,他家就在景山公园附近,听说登上了景山公园就能俯瞰恢弘的故宫。”
徐柔君笑着说:“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