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的天边只有零星的几颗星,月亮隐入云间,看着天色估摸着已是亥时一刻。
霏晚看向身边的绿玉侍:“可找到角公子了吗?”
绿玉侍:“角公子领了执刃的任务出了宫门,沿途没有任何据点知道角公子的行踪。”
霏晚沉思片刻:“子羽公子可找到了?”
“已经由黄玉侍带回。”
霏晚点了点头:“告诉傅嬷嬷一声,让人盯着上官姑娘和云姑娘。”
“是!”
长老院,霏晚见礼后:“今夜在后门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药侍,女客居院有两位姑娘中毒,其中中毒较浅的姑娘与另一位姑娘疑点略多,我已让人盯着。”
雪长老:“子羽公子可回来了?”
霏晚:“已经到宫门了。”
霏晚出了长老院正好见到宫子羽,宫子羽紧张:“姑姑,发生什么事了?”
霏晚:“长老在等你。”想了想开口:“子羽你已经是大人了。”
宫子羽听着霏晚没头没尾的话心里有了猜想,可很快就否定了。
宫远徵等在霏晚回院的路上,看到霏晚立即上前:“姐姐。”
霏晚看着宫远徵头一次没有拒绝,而宫远徵看到霏晚的态度,瞬间明白了。
发丧、继位,通知各处暗哨据点后,宫子羽、宫紫商、雾姬夫人穿着孝衣跪在灵前烧着纸钱。
霏晚换了一身浅色衣服同宫远徵去了灵堂,宫子羽见到宫远徵起身质问:“宫门嫡亲,一直服用你制作的百草粹,理应百毒不侵,为何父兄中毒身亡!你们徵宫到底在干什么!”
说着伸手抓住宫远徵的衣襟。
宫紫商拉开宫子羽的手:“子羽别胡闹了。”
霏晚无奈叹气喊住怒拔剑张的两人:“远徵、子羽。”
两人不甘心的怒目相视。
月长老沉声:“远徵,不可对执刃无礼!”
宫远徵不敢相信的看向宫子羽:“他?荒唐,宫子羽也配做执刃,第一顺位继承应该是我哥哥宫尚角。”
霏晚拉住宫远徵,月长老:“宫门初代执刃定下了两条家规,其一:宫门不可一日无主,执刃一旦死亡,必须第一时间继位。
其二:执刃与继承人同时死亡,则立刻启动缺席继承。
宫尚角不在旧尘山谷,按照规矩,符合条件继承执刃的只有宫子羽。”
宫远徵不甘心的还想争取,被风长老严声喝住。
宫远徵看着众人眼里泛起泪,强忍着转身离开。
老天爷似乎也应景的下起了雪,霏晚看着披着披风坐在台阶上流着泪的宫子羽:“怎么,又被冷哭了?”
宫子羽流着泪抬头看霏晚:“你这面无表情的说着打趣的话,让这天更冷了。”
霏晚摸了摸脸:“行了,给你煮了碗热汤。”
宫子羽:“有毒吗?”
……就让这死孩子冻死吧,霏晚转身要离开,宫子羽拉住霏晚的裙摆:“姑姑,你说父亲恨我吗?昨天我还和他吵了一架。”
霏晚将食盒放下坐到宫子羽身边:“恨不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兄长也许对你很严厉,但他希望你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要觉得自己聪明就自大。”
宫子羽听到霏晚的话眼泪流的更凶了,霏晚僵了一会伸手拍着宫子羽的后背:“哭吧,以后就不能再哭了。”
宫子羽委屈的轻恩一声。
哄好一个孩子还有一个死脑筋的孩子要哄,霏晚烦躁的周身气质更冷。
到了徵宫看到的就是宫远徵一脸气愤的用闸刀剁着药草。
宫远徵看到霏晚哼了一声,继续用力剁着草药。
霏晚坐在木椅上,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宫远徵脸阴沉了下来,丢下手里的药草:“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书的?”
霏晚不动声色的翻了一页:“你不是在忙吗。”
宫远徵:“姐姐偏心。”
霏晚放下书:“远徵,你应该叫我姑姑。”
宫远徵不在意:“你又不是先执刃,不,先先执刃的亲生女儿,且你只大我四岁,不应该叫姐姐吗?”
霏晚不想争辩:“随你吧。”
宫远徵:“姐姐,执刃应该是我哥哥来做。”
霏晚无奈叹气:“事已成定局,我让侍卫去找过角公子的。”
宫远徵嘴角勾起坏笑:“姐姐,一定有办法。”
霏晚拒绝:“不,我没有,若真有,一切也只有等角公子回来。”
宫远徵一脸乖巧的看着霏晚:“我听姐姐的。”
宫尚角处理着浑元郑家的事,收到通报立即让据点的人准备快马回宫。
药炉,霏晚一手拿书一手在药格里拿着药材。
宫远徵看着霏晚:“姐姐要拿什么药?我帮你拿啊。”
霏晚:“蜈蚣、蝎子、生草乌、生川乌、红花、透骨草各四钱,乳香、没(mo)药、血竭也各四钱。”
宫远徵看着药篮子里的药:“这些都是毒物,姐姐想做什么?”
霏晚:“当然是居家旅行必备良药。”
说着研磨着毒草,磨成粉后天色已黑,霏晚将药粉收进陶罐加油熬煮,熬成形后又倒入下黄丹。
宫远徵看着蒙着面制药的霏晚:“姐姐,要我帮忙吗?”
霏晚:“取一碗水。”
身边递来一碗水,霏晚吞吞:“放边上。”
“姑姑,这是在做什么毒药?”
这声姑姑喊的是缱绻悱恻
霏晚手一抖,陶罐里传来焦味,霏晚黑着脸看向始作俑者,后者后知后觉的摸了摸鼻子。
霏晚将陶罐从炉上拿下:“远徵,再取一份同样剂量的药给你哥哥研磨成粉!”
宫尚角拿着药材走到帘后研磨起来,霏晚又去药柜里配着其他药。
“当啷”
木盒掉落地上发出声音。
宫远徵刀指来这里的女子:“别动,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