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听院,霏晚坐在凉亭里手里拿着棋本,一人对奕。
金逢单手握着刀柄走到霏晚身边:“小姐。”
霏晚看着黑白死局的棋盘,放下棋本:“什么事?”
金逢从袖甲里拿出纸条交给了霏晚,霏晚接过展开看了起来,半响将纸条撕碎扔进水里:“今日是上元节对吧?”
金逢:“是。”
霏晚看着棋盘,从棋盒里拿出黑子放在棋盘上:“走吧,收拾收拾,咱们也去逛灯会。”
入夜,霏晚穿了件深绿色绣有琼花的女裙,带着金逢走到正门亮出令牌,提着龙纹灯一脸失落的宫远徵看到两人走了过去。
霏晚看到宫远徵想起那夜的上药有些别扭,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宫远徵。
宫远徵也明白霏晚的意思,这段时间也没去找霏晚。
两人之间沉默了起来,金逢看着宫远徵手里的龙纹灯好奇的问道:“角公子属龙,这花灯是给角公子的吗?”
宫远徵低头看着花灯:“是啊,可惜哥哥不需要了。”说完看向霏晚却是对金逢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金逢忽视身后霏晚的注视:“哦,小姐说,今天是上元节,我们下山去看灯会。”
宫远徵听后神情低落下来:“真好,我一直没看过灯会,热闹吗?”
金逢大大咧咧:“热闹,只不过比起外面还是有些不足,徵公子要一起吗?”
霏晚站在一边显的有些多余,第一次觉得金逢话多,看着宫远徵眼里的期待,拒绝的话就吐不出来。
霏晚只能强迫自己忘记那夜的事,对着宫远徵:“一起吧。”
下山的路上,黑漆漆的没有亮光,三人都是习武之人视力自然是好,再加上宫远徵手里还提着灯笼,路程倒是没那么慢。
宫远徵和霏晚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掌,金逢抱着刀走在二人身后。
宫远徵第一次出宫门,虽面上一副不屑的样子,可雀跃的语气出卖了主人的情绪。
霏晚看着宫远徵盯着一盏兔子灯:“想要?”
宫远徵抱着手臂一脸傲娇:“谁喜欢了。”
霏晚示意金逢掏钱:“是,我们远徵才不喜欢小兔子了。”说完对着摊主:“这盏兔子花灯给我吧。”
摊主脸上带着笑:“好勒,夫人和郎君的感情真好,我们这还有扎双飞蝶花灯的活动,夫人和郎君可要试试?”
霏晚接过花灯有些尴尬:“我们不……”
宫远徵抢过霏晚手中的兔子花灯,将龙纹灯给了金逢,打断霏晚的话:“前面好像有卖糕点的,我们去瞧瞧吧。”
说完自然的牵起霏晚的手,走离了花灯摊子,眼里带有新奇,语气却小心翼翼的:“姐姐,这还是我第一次逛灯会,人好多啊,还是牵着手好点。”
金逢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着面前逛街的两人,突然涌起念头想找一个媳妇了。
街边的灯柔和明亮,将霏晚身上的冷意照没几分,霏晚看着首饰摊前的簪子,拿起一根银簪看了起来。
卖簪子的女子:“夫人好眼光,这簪子是王城传来的时新样子,夫人可要试试?”
霏晚看着抱着手臂站在身边的宫远徵有些无奈,这已经是第六次被人称为夫人了。
宫远徵拿起银簪打趣:“样式确实是新奇,但做工一般,若是夫人喜欢,都买下也是好的。”
霏晚撇了眼宫远徵将发簪放下,转身看其他摊子去了,宫远徵嘴角含笑拿起霏晚刚刚看的簪子,从腰间掏出一块银子:“不用找了。”
宫远徵将银簪放入怀里,想着一开始卖花灯的摊子,想着一定要找个机会带姐姐一起去。
宫远徵追上霏晚:“姐姐走那么快做什么,我都追不上你了。”
霏晚知道宫远徵就是一只惯会披着羊皮的小狼,停下步伐看着宫远徵:“怎么不叫夫人了?”
宫远徵偷笑着:“姐姐喜欢,那我就叫夫人了。”
霏晚看着宫远徵得寸进尺的样子,忍不住的垫脚伸手揪着宫远徵的耳朵:“你小子,给我放乖一点,没大没小的。”
宫远徵也配合的低了低身子:“姐姐,我错了。”
霏晚轻哼一声,松开了手,明明没用什么力气,宫远徵的耳朵泛起了红。
“新鲜出炉的酒酿丸子,各位夫人、小姐,老少爷们快来尝尝。”
宫远徵看着面前和元宵一样的丸子:“这不就是元宵嘛。”
霏晚:“里面包着酒糟米,尝尝看。”
宫远徵舀起一颗放进嘴里,眼睛亮了起来,嘴巴鼓鼓的像包子一样。
霏晚伸手掩住微扬的嘴角:“少吃一些,会不消化。”
霏晚等宫远徵吃完,付了银子,又继续逛了起来,宫远徵看到不远处的两人,带笑的嘴角瞬间消失,低声说了一句:“晦气。”
想到什么又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宫子羽偷偷出宫还带着云为衫。
霏晚手里拿着刚出炉的梅花糕就看到,看着前方一脸算计的宫远徵,霏晚走了过去顺着宫远徵的方向看去:“远徵你在看什么?”
那里已经没有宫子羽和云为衫的身影,宫远徵收回目光:“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宫远徵接过霏晚手里的梅花糕:“对了姐姐,关于无名,哥哥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霏晚知道宫远徵是想探她的口风:“雾姬夫人是吗?”
宫远徵:“哥哥查到,雾姬夫人身份有问题,在她成为兰夫人的丫鬟时,前执刃宫鸿羽正好在哪里遇到无峰的刺杀,过后不久雾姬夫人就做了兰夫人的丫鬟。”
霏晚摇了摇头劝戒:“远徵,雾姬夫人是羽宫的人,已有医案一事,虽重拿轻放,但长老们已经心生不喜,没有证据不要贸然行事。”
霏晚话音落下,不远处的人群里就传来了惊呼声,霏晚对宫远徵:“你在这里,我让金逢保护你。”
宫远徵抓住霏晚的手,拒绝霏晚的提议:“姐姐,我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