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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足?

这对贤娘等人有些陌生。倒不是因为缠足之风刚刚兴起,所以她们不知晓。其实缠足风气早五六年就传到了京城,如今京城不论门户高低,家中女儿缠足的十有七八。

女孩儿一般到了七八岁就开始缠足,盼儿没到年龄所以没有缠足,贤娘、慧娘和容娘没缠足是因为“姚善”怀着盼儿时,身体不好,顾不上她们,等生下盼儿身体更差了,一天天病歪歪的,更没心思和精力去出门交际,也就不太知道京城流行起了缠足。

而贤娘等人日日侍疾,成天忧心母亲身体,更是鲜少出门,虽然也和一两个手帕交通信,但朋友偶尔提及也是一句有些疼忍忍就行,并不多说什么,是以并不太清楚缠足之事。

倒不是说以前从未有缠足,只是以前缠足者颇为稀少,又只在倡门之中,缠足的样式与现在也不太相同。

以前缠足是往上翘着脚尖缠,现在的缠足之风是侧缠,把脚往痩小里缠。为了把脚缠得痩小,会折断四个脚趾以及一部分脚掌压在足下。

姚善也是出了京城,来招县的路上看到有些缠足的小女孩儿,读过心后才知道怎么回事儿。

想她天生为魔,竟然比不上凡人狠辣恶毒、折磨同类的手段花样百出。

不愧是能养出一界邪魔的东西。

姚善面对女儿们好奇的目光,想了一下,还是给她们认真解释了一遍。她不会把女儿们当娇花养,小姑娘们也需要知道她们身处在怎样的世间。

“原来缠足是这样……肯定很痛!”贤娘捏着茶杯,眉头紧皱,“这不就残疾了么!长此以往血脉不通,脚趾会烂啊!”

“狗屁弱柳扶风!”慧娘啪地把茶杯按在桌上,忍不住爆粗口,“摇摇晃晃成那样,和病得站不稳似的,难看死了!”

容娘亦是非常气愤:“喜欢小脚的男人脑子有病!既然那么喜欢小脚,怎么不把自己的大脚丫子折断去裹小!”

“想来他们也晓得大脚丫子走路舒服呗。”盼儿晃着小脑袋,有理有据,“他们就是坏!就会作弊!以前孙卓打不过我,就喜欢使坏,从来不敢和我坦荡较量。那些男人估计也一样,他们怕打不过女人就想好多下三滥的招数,这样就能赢女人。”

“可悲的是,主动给女儿们缠足的都是女人。”贤娘放下茶杯,叹气。

“不懂她们为什么要迎合男人们的喜好,忒不争气。”容娘举杯一饮而尽,“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没女人给他们男人传宗接代,我看谁着急。”

贤娘又叹气:“这也怪不得那些女人,教化使然。”

慧娘却不以为然:“同样是人,怎么男人就会教化女人,而女人却不会教化男人?女人比男人脑子笨吗?”

贤娘认为:“女人太善良了。”

“大姐,此言差矣,她们追男溺女、欺压儿媳女儿的时候也善良吗?同样是人,人之善恶大家都有,她们的''善良''也是对男人,不得不''善良''罢了。”慧娘神色不屑。

虽然在包间,她还是压低了声音:“先帝时壬寅宫变,十多位宫女敢行刺……怎的其他女人就不敢反抗男人?依我看啊,那些女人就是懦弱有余、悍勇不足,对着男人贤良淑德,实则媚上欺下,小人行径!”

贤娘被二妹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盼儿点头赞同:“那些男人是小人,她们与小人为伍也是小人。”

“《论语》中有句话说得不错,''小人之过也必文''。”姚善喝了口茶,“小人犯了错误必定会加以掩饰。虽然那些女人亦被男人所害,但她们亦顺从男人为男人继续迫害下一代女子,如果一味为其辩解,因为同为女子而不能坦然对待她们的错处,推脱找补,就真应了''小人之过也必文''。”

“不过''悍勇不足''倒不一定。你们想想,李家村里长四子亡于姚缨之手,他畏惧于我的权势不敢找我说理,而刁氏一个老妇却无畏无惧,一人拉着四个儿子的尸首来县衙门前讨''公道'',行此孤勇之举,比她男人厉害多了。”

“可惜用错地方了。”容娘嘟囔。

姚善笑了笑:“当然,我也不认为小人做不得。君子小人都是由人判定,若我大权在握,慧娘著书言''君子入庖厨'',我以此为科举考题,天下人便皆会奉为圭臬。重要的是立场,于敌是小人于我是君子必是好过于敌君子于我小人。”

“话说回来,你们若当政,会如何遏止缠足之风?你们各写一篇策论给我:举措分条列出,言明为何以及其利弊。不限篇幅五日为期。”

贤娘等人齐声答是。

随后盼儿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问道:“母亲,玉姐姐和霞姐姐要不要写呀?阿响和阿幸呢?”

贤娘嗔她:“小鬼头!还会拉人下水了。”

姚善挑眉,看向大女儿:“你去和玉娘等人说,告诉她们多亏了盼儿惦记……”

“这可不怪我!”盼儿急忙摇手辩驳,“布置功课的是母亲,母亲如果不想给她们布置功课,我说再多也没用呀!就算我是佞臣,最大的错也是昏君的。”

贤娘立刻斥责她:“没大没小!”真是言语无忌,哪能说母亲是“昏君”。

姚善大笑:“无妨。盼儿还知道''佞臣''了,学识见长。不过拿君臣作比,盼儿可不是''佞臣'',而是谏臣。”

盼儿扬起小下巴,一脸得意地看向几位姐姐。

姚善带女儿们歇息完,又继续逛了会儿街,买了几个漂亮的花灯,等到中午去望春楼吃了顿饭,然后打道回府。

在正房门口候着的孙宏小厮松风,看到姚善带着姑娘们回来,立刻恭敬地迎上去:“奶奶,公子正在里边儿等着您。”

姚善点点头,让女儿们回房休息后,走进正房,瞥了眼坐在下首左侧的孙宏:“何事?”

“今日张俭辞官了。”孙宏面带微笑,指了指手边桌子上的月饼盒子,“还有,这是张家送来的月饼。”

“不意外。命和官只能选一样。”姚善坐上主位,掀了掀眼皮,“月饼留下吧。”

二十多天前,有人发现了张俭长随的尸首并报到县衙,张俭才知道自己的长随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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