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曳带着顾南踌出现时秦钟手上的动作一顿,从厨房探头看一眼就继续处理手中的青菜。
边飞雪和她热情拥抱。
紧接着从顾南踌后面露出苏杭的脸来,苏杭也是秦钟从小到大的朋友,作为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身边的女伴不断,隔三差五就会换一个。边飞雪不喜欢这样的人,但是也从未规劝过什么。
“你好呀,小边。”
苏杭咧开嘴笑,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边飞雪收了,赶紧把几人迎进屋子,跟着给人找拖鞋,放大衣,倒水。
“秦钟呢?”
说曹操曹操到,秦钟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视线划过白曳的脸落到苏杭身上。
“你怎么也来了?”
“那是,这么热闹的场合还能没有我?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早就听说小边手艺好,今天早上我饭都没吃就过来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奥。”
苏杭摊着双臂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从桌面上顺走水果咔嚓咔嚓吃着,他上半身穿着花格子衬衫,套一条纯色半裤,白鞋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
顾南踌紧紧跟着白曳,这是他第一次来秦钟的家里。
22岁的顾南踌刚毕业一年,一年前刚从国外回来时偶然碰到了白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相差5岁的年龄并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愈挫愈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两人就已经领证结婚,要不是因为说漏嘴让他们知道了,恐怕到现在秦钟也不知道白曳竟然已婚。
顾南踌跟秦钟相处的时间很少,从白曳嘴里听到的却很多,他对这个人有一种本能的敌意。
原始的直觉。
“钟哥,按理说今天是你们结婚的第一天,我们就这样上门打扰,会不会太冒昧了。”
“知道你还来?”秦钟倒了一杯温水放到白曳手边,夏天热,边飞雪冰镇了柠檬水放着,来客时她给他们倒的也都是柠檬水。
“嘿嘿嘿,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顾南踌小狼狗似地盯着秦钟的动作,十分戒备,“你干嘛!”
“小曳喝不了凉的,到时候出了我家门直接去医院,阿姨追究起来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白曳扯扯顾南踌的衣服,“我不太渴,没事。”
接着她话一转,看着出来的边飞雪笑道:“结婚了就是不一样,之前秦钟家里只有温水,我猜柠檬水一定是飞雪的手笔。”
边飞雪怕热又怕冷,但总归是怕热多一点,成年之后总会冰着水放在冰箱里,学累了或者兼职回来直接从冰箱里拿出来就喝。
也是前几年导师震惊地看她吨吨吨喝冰水后,边飞雪才会把水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十几分钟再喝。
刚才她进了房间一趟,并不是很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这几个人跟着白曳的话把视线投过来时边飞雪往后退一步,周围又没有可以让她躲避的地方。
“要是你觉得好喝的话,等我做好了给你送过去。”
顾南踌喜欢,白曳也就没有拒绝。
秦钟看着顾南踌咕咚咕咚把两杯喝完就自己动手去倒第三杯的画面,收敛了脸上一贯的笑容转身往厨房走,苏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绕有趣味。
还是边飞雪掌勺,秦钟始终在她身边,这让她感觉很快乐,模糊觉得家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白曳苏杭跟秦钟绝对的熟悉,他招待或者不招待并不妨碍他们的自由活动。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糖醋小排、西红柿鸡蛋,清炒时蔬、虾球、清蒸虾和清蒸扁鱼是一锅出的,澳龙秦钟调了一个汁。
苏杭吃得不停歇。
顾南踌又给白曳夹了一筷子虾,“飞雪口味跟阿曳差不多,怪不得能吃到一块去。”
边飞雪把最后的海鲜汤放上来,“嘿嘿。”
实际上边飞雪从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只要能吃饱就行。
秦钟看了边飞雪一眼,没说话。
在一桌子人的聊天中边飞雪插不上话,在场的人只有她还在读研究生,身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学生气。
幸好这并不妨碍什么,边飞雪是沉默且细心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在水没了的时候及时添水,把人想吃的东西在第一时间送过去。
白曳对她笑笑。
“要搬回老宅住吗?伯母没有催你?那边距离飞雪学校也近,周内也可以走读。”
按照秦家的传统,秦钟结婚也应该在老宅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竟然在酒店。
秦钟瞅一眼低头吃饭的边飞雪,女生手指细白纤长,因为握着筷子指节突出,她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猛地抬头对视。
秦钟往她面前的小碗里添了块鱼肉,温和地说:“暂时先不过去。”
苏杭吹口哨,“这结了婚真是不一样了,以前是谁信誓旦旦说要跟小曳……和我们一起住在老宅的,没成想这刚结婚就要享受二人世界了。”
边飞雪晃晃脑袋:“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嘿,这有什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再说小边你也不丑啊。”
秦钟点他,“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平心而论,边飞雪长得很漂亮,这种漂亮不同于白曳的艳丽,更多的是一种清冷,性子也淡,在人群里丝毫不张扬,拒人千里。
但话又说回来,白曳身上有一种边飞雪没有的矜贵,这是从小真金白银养出来的,是一种向外的气质。
也是因为这种气场,白曳并不像众人想象中那样追她的人排出二里地,相反,因为家境优渥,父母宠爱,自身漂亮能力又强,更多的人抱着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态度。
她是被众星捧月的那个璀璨的月亮,也是人群中孤独的玫瑰。
在过去很久的时间里,几乎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觉得秦钟白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早晚都在一起。
直到,顾南踌出现。
白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了婚。
更吊诡的是,秦钟前后脚也紧跟着结了婚,外界散乱的消息这才弱下去,无非是竹马敌不过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