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算驱车到秦钟家里时已经凌晨,哈欠连天,今天难得医院调休,梦刚做一半就被吵醒。
“你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吵醒一个连续工作半个月的医生,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秦钟把姜算迎进来,“小声点,我妈睡了。”
“?!”
“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秦钟单手推着姜算示意他往前走,走到门前时又抓住他的衣角,刻意压低声音说:“你先在这等着。”
姜算一边点头一边拿出手机半夜摇人。
【秦钟这家伙不对劲,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新情况,速回。】
正在进行深夜场的苏杭忙里抽闲拿出手机看一眼,接着关掉手机扔到一边继续和怀里的嘴对嘴喂酒,上头的酒精、暧昧的气氛、迷乱的灯光……苏杭正沉浸在这场盛宴中。
言归正传,秦钟开门进去就发现边飞雪捂着肚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凑近才能听到女生传来并不安稳的呼吸声,背后已经洇湿了一块。
他绕到前面,伸出手快要触碰到女生时才发现边飞雪眉头紧皱,眼皮红肿,嘴唇苍白,偶尔无意识吧嗒吧嗒嘴。
在秦钟刚把宽厚温热的掌心覆盖到边飞雪额头上时,后者马上就从浅睡中惊醒。
“出去。”并没有完全苏醒的边飞雪十分冷酷。
“……什么时间了?”
边飞雪艰涩地咽下一口唾沫,这才舍得把自己的手从肚子上拿开,在床上胡乱摸索着要拿手机,“你怎么在这里,不睡觉吗?”
也不知道手机放哪了,长时间什么都摸不到的边飞雪撑着身体坐起来,尽可能拉开和秦钟之间的距离。
“肚子不舒服?”
“没有,睡一觉就好了。”
“医生就在外面,等看过了再睡觉。”
秦钟把手收回从床边站起,半张脸消失在夜灯照射的范围内,只剩下一个硬朗的漆黑轮廓,反正看着不那么像好人。
边飞雪支支吾吾,姜算还在外面试图唤醒苏杭的良心,让他不要重色轻友时就被突然打开的房间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拉进去。
“医药箱还在外面呢。”
……
边飞雪半躺坐在床上,很快地喊:“姜医生。”
“晚上好,飞雪。”
秦钟自觉退到一边不说话,只是用眼神催促着姜算。
“哪里不舒服?”
姜算一边说一边把医药箱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基础的检测仪器和常用药,小小的箱子五脏俱全。
“胃。”
秦钟伸手揉着眉头说:“晚上吃太多了,没有消化。”
一边细细数着她晚上到底吃了几顿饭,一共吞下去多少东西,边飞雪听得一愣一愣的,胃反而有些不太疼了,她全神贯注想,秦钟竟然都知道。
可是,为什么当时不叫住自己呢?他在想什么?
姜算很吃惊,但维持了一个医生该有的风度,“那就先简单开点药,等天明再去医院检查胃有没有病灶,以后饮食也要注意,怎么能一下子吃这么多呢?”
边飞雪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注意力跑了一半。
“没事就行。”
秦钟不知道什么时候端了一杯水进来放到小桌旁边,把姜算开好的药看着边飞雪吃下去才送医生出门。
门外很久都没有其他动静,边飞雪困倦地点头,一下一下往下滑,实在扛不住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
第二天她就起晚了,胃还隐隐作痛,但相较于昨晚已经大好,是还能继续干两盘水饺的程度。
躺着躺着边飞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脚就往外走,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半,秦母还在这里呢。
谁知道脚并没有踩到凉凉的地板,反而差点被突然的宣软绊倒,低头看才发现脚底下的铺盖。
这个房间确定是自己之前住过的屋子,摊在地板上的床铺看起来风格很像秦钟的,但是为什么?
边飞雪半跪在地上研究了一会儿,窗帘透进来的光丝丝缕缕照在她身上,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但是秦钟已经不在家里了。
钟静听到脚步声从厨房里走出来,腰间还围着围裙,笑得温柔。
“飞雪起来了,赶紧洗洗手,给你热着饭呢。”
是很清淡的粥。
“以后你想吃饺子就随时回老宅,别管秦钟,妈什么时候都给你做。”
边飞雪接不上话,十分感激,郑重点头。
“胃不疼了吧?早上小钟去开会时还说这些药是你早上必须要吃的,吃完咱去医院看看,傻孩子以后可不敢晚上吃这么多。”
“秦钟也是,知道你吃了晚饭也不阻止点。”
边飞雪脸慢慢涨红了,正襟危坐,一双眼镜不知道该看哪里。
“不是他的问题,下次,我不吃这么多了。”
因为边飞雪把自己吃吐了的缘故,秦母一直不放心地陪她检查完拿药,嘱咐了很久,在还想跟着边飞雪回家时才勉强被劝下。
“学校那边有事儿,我一定能照顾好自己,您放心吧。”
边飞雪回到家时只有她一个人,走到门口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把备用钥匙放了回去,尝试性用指纹解锁发现还能打开之后才松了口气,内心雀跃。
她把秦钟早上没来得及收拾的被子晾在后院,又兴致勃勃给自己的小苗苗浇水,接着打扫房间,等把所有的一切做好时才离开这里。
柜子上的小猫不见了,它能去哪里呢?
在回学校途中边飞雪左思右想给秦钟发了一个微信,告诉他秦母已经回家的事实,又捎带一句自己已经回了学校。
半天秦钟才回了一个字。
【好】
边飞雪又把手机摔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边飞雪经常会回家,有时候是因为后院里那些菜需要浇水,也可能是地需要翻整,还有张师傅偶尔会请假,为了不让秦钟饿肚子边飞雪也会回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