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飞雪开始经常往苏杭酒吧里跑,少数时候会看到他坐在半包里,往往在不远处会还有那个曾经跟他一起去宴会的女人,她在人群中异常惹眼,就算想忽略都不行。
边飞雪会在苏杭苦恼皱眉之前打招呼,然后找一个角落点上一杯酒一坐就是一整晚,凌晨时晃晃悠悠出去,从不会夜不归宿。
纸包不住火,秦钟显然已经知道,只因为旁敲侧击时边飞雪流露出不耐烦而作罢,无奈暗自嘱咐苏杭多多照看。
吴与晴一开始并不在苏杭考虑范围内,要不是因为女人实在和以前交往的所有女性都不同——完全不会考虑他的想法和意见。他只是想给吴与晴找个事做,既能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又能跟好兄弟的媳妇接触,有利于融入圈子,以后都是一家人。
尤其是,面对秦钟,他总是会有那么一点心虚。
偶尔夜深人静时苏杭辗转反侧,不明白自己心里的异样情绪从何而来,也许是跟晴晴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被CPU了?
想到吴与晴那张美艳但冷酷的脸,苏杭百感交集。
就这,还是苏杭求了吴与晴整整一个星期求来的。
后者勉为其难答应,像看猴子一样看男人兴奋的上蹿下跳,眼里闪过讥笑。
吴与晴晃着两杯清酒坐到边飞雪对面的沙发上,修长的指尖一推,酒杯就到了她面前,杯中液体甚至都没有产生波动。
边飞雪掀开眼皮看她,“你好,有事?”
“没,交个朋友。”
吴与晴啜一口酒,十分失望,她喜欢烈酒,这种寡淡的清酒从来都不会出现在她的选择中。
“别误会,我不是坏人,苏杭你认识吧,他在追我。”
紧跟着一声笑,眼神丝毫没有发生变化。
边飞雪没动她带过来的酒,身体微微向后靠在垫子上。
“你不是A市人吧。”
“之前,我在楼上看到过一个影子,跟你很像。”
“不过是在一个小镇上。”
吴与晴挑眉,举酒示意,然后喝尽。
边飞雪并不相信她,甚至有合理的理由怀疑她是为了监视自己而故意来到苏杭身边,不过苏杭的事她可管不了,甚至好心提醒吴与晴。
“苏杭,不是个好的选择。”
至于吴与晴听不听那就和她无关了。
她对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心怀警惕,吴与晴话不多,一直到快散场,她也没有说过话。
边飞雪专心致志看着舞池,里面有一个夸张扭动的丰满女人,媚眼如丝,几乎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她看的是另外一个人,距离这个女人不远,动作幅度很小,但身边搭讪的一直没有断过,这张脸很好看。
有那么几分像白曳,边飞雪从她第一天来就注意到了。
在她发呆的这些时间里正是在想办法接近这个女人。
吴与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无所获,也没有出声打扰,自顾自转着手机。
她对边飞雪更感兴趣,要是在上一次宴会上就把她认出来的话,为什么一直不说,又为什么现在才说,还是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
手机嗡嗡嗡响动时边飞雪拿起来扫一眼,接着就要收拾走。
“哎。”
吴与晴把调出二维码的手机往前一送,努努嘴示意她加联系方式,“以后一起喝酒,我挺喜欢你。”
“可是为什么?”边飞雪停顿,不解的问。
“没什么为什么,我乐意。”
边飞雪眼睁睁看着扫描的二维码变成一个已有联系人,正是好久没有联系过的“没晴天”。
吴与晴还在撑着腮帮子看她。
片刻之后,她无奈笑了,把页面给她看。
“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不用再加了。”
吴与晴一愣,再抬头看边飞雪时已经亲近许多,“原来这是你啊。”
不过边飞雪真得走了,据说秦钟正在家里闹脾气,鹿子藏在洗手间给她报信,语气焦急。
她只能跟突然面基的网友说再见。
“下次我来的话跟你说。”
到家时秦钟大刀阔马的坐着,鹿子就想一个狗腿子似的满脸笑容,算茶倒水,跑前跑后。
边飞雪站在玄关把衣服挂好,钥匙叮叮叮做响。
秦钟看她一眼,没说话。
边飞雪忽视鹿子的眼神,绕过沙发去厨房接了一杯水大口喝完,抬着衣袖闻味道,不可避免带上了酒吧里臭烘烘的味,本来喝完水之后就可以洗澡睡觉的。
谁知道秦钟在发什么神经。
她翻了个白眼,一不留神呛到自己后咳嗽起来,一只手拍着胸膛,另一只手就要关厨房门。
呛得脸色通红,边飞雪感受到阻力,抬着水润的眼睛去看,一只大手挡住了她的路,门岿然不动。
秦钟挤进来,半扶半抱地揽住她,抬手拍着她的后背。
“喝这么急干什么。”
边飞雪摇头,说不出话来。
秦钟让鹿子先回房间,等边飞雪逐渐平稳之后他又重新倒了一杯温水,十分郑重的跟她强调喝水不可以喝凉的。
“我们谈谈。”
“现在很晚了,我有点累。”
边飞雪丧眉耷眼,双手搅在一块。
谁知道一向吃这套的秦钟竟然没有顺坡下驴,反而说:“我在这里从七点等到现在,你去哪了,嗯?”
七点?为什么鹿子没有跟她发消息?
“是我让鹿子不要打扰你的。”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准确的说,是十一点十六分三十五秒,秦钟紧绷的脸在看到边飞雪进来时一松,但很快就因为对方的无视而变得更加愤怒。
“我也有工作要做,你最近很闲吗?”
边飞雪想走,想离开只有两个人的狭小空间,她甚至有一瞬间的怀疑,之前自己怎么可能会期盼着跟秦钟单独相处呢?
她不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