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飞雪的沉默中,秦钟突然笑一下,随后站起身离开。
原本还有些拥挤的房间骤然冷清,边飞雪长久未动,缓缓把自己缩成团靠在角落,此刻她的思绪很乱,事已至此,连同她自己在内的整件事情都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进退两难。
必须要快点结束了。边飞雪在心里想无声呐喊,心潮澎湃,不可琢磨的痛苦包裹住她的心脏。
她就像一只被蛛网捉住的飞蛾,身若浮萍。
趁着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边飞雪站起来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重新走遍,这不是她的家,也不可能成为她最后的归宿,这个认知无疑加重了她的痛苦。
窗外黑夜沉沉,城市的灯火照不进这个房子。
第二天吴与晴跟边飞雪见面时看着她眼底的黑青许久没说话。
“现在要结束吗?也来得及。”
边飞雪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苦笑着问她:“你也要劝我?”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继续,继续吧。”
勺子碰瓷杯的叮铃响声和周围小声的私语把她们两人包裹。
片刻之后,吴与晴耸肩,眉目潋滟。
“好吧,要是你决定了的话。”
从那天之后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秦钟都没有联系过边飞雪,两人的聊天记录框在她回来之后第一次停滞。
秦母没想到会接到边飞雪的电话,声音突然拔高,开口就是问她最近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
倒不是她不想给边飞雪打电话,主要是秦钟在之前郑重嘱咐,不要打扰她的生活,为此秦母还跟自己儿子生了好久的气,现在不提也罢。
秦母问她想吃什么,一边吩咐张叔准备去采购。
得知秦钟在生边飞雪的气时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她惊讶的睁大眼睛捂住嘴,不可思议道:“他怎么惹你生气了,我现在就去说他,你等着。”
“别——”
对面电话已经挂了。
“……”
边飞雪赶忙再打过去,好歹是赶在秦母兴师问罪秦钟之前截胡,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有点心虚,声音低缓了不少。
“我找您,主要是想请您帮个忙……”
没等她说完秦母忍不住笑,清清嗓子答应她,“你放心,肯行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那,那谢谢您。”
“嗐,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呢,这样我可要生气喽。”
边飞雪苦涩的挂断电话,想着现在有多高兴的秦母知道真相后就会有多难过,或者一气之下再也不理会自己说不定。
这是最后一搏了,边飞雪惆怅着想,嘴角强行挂上一个别扭的微笑,最后给白芊芊发消息。
【正常进行。】
秦母说话很管用,一小时左右,她再拿起手机时屏幕上来电显示秦钟。
“飞雪,我刚开完会,怎么了?我现在过去?”
这将近一周的时间秦钟过得并不好,没有工作的晚上就自己喝酒,他有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边飞雪似乎从未真的回来。
醉意朦胧间,他也会想把她带回来是不是真的正确,生疏礼貌的边飞雪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此一时彼一时,她拒绝跟自己敞开心扉,秦钟靠着沙发喝得烂醉如泥,潜意识却愈发清晰的靠近真相。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吗?他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每每秦钟想要打电话给边飞雪,犹犹豫豫好久还是收回去,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两人的关系俨然已经陷入僵局。
起码不要让她更反感自己,秦钟头痛欲裂,好几天睡不好觉,生活却一直在进行。
当他接到家里电话时正在跟秘书对接开会内容,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因为最近心情不好,惹得公司上下也都战战兢兢。
被骂之后他先是怔愣,随后不确定跟母亲确认是边飞雪让她给自己打的电话,一股不可抑制的狂喜让他浑身战栗。
直到挂断电话秦母不理解秦钟秦钟死气沉沉的声音为什么在挨了一顿训之后竟然活泛起来,只无奈摇摇头,看着杵在门口的张叔道:“先别买啦,等他们回来着。”
看样子,应该是用不了多久了。
秦母乐呵呵的,转身去后花园看自己的种子,经过一个漫长的冬天,可千万别冻死了。
秦钟匆匆结束会议,简单交待完就要冲,助理跟秘书对视一眼,罕见秦总会有这样急迫的时候。
边飞雪赶忙阻止他。
“你先工作,不着急的,晚上你有时间吗?”
几乎是说完她立马就听见对面回答:“有。”
“唔,我想请你吃饭。”
“那我买菜带回去,我们一起做。”
秦钟手撑着额头,脸上带着温柔笑意,转念间又想到边飞雪再也拿不起重物的胳膊,笑容又淡了些。
“我其实,想请你去外面吃,已经好久都没有在外面吃饭了。”
“好啊,那我去接你,不带鹿子吧?带着也行。”
“不带。”
秦钟就更开心了,恨不得现在就飞去她身边。
已经许久不在A市生活,边飞雪已经不怎么了解这座城市中那些隐藏的苍蝇馆子,吴与晴是外来户理所当然不清楚,敲定的地方菜馆还是白芊芊做主的。
实惠便宜,量大好吃,环境还可以。
只有在朋友聚餐,或者她客吃饭时才会去这么好的地方,白芊芊不好意思的笑笑。
“师傅手艺也不错,就是不知道秦总吃不吃得习惯。”
“吃不惯他就不吃,没关系。”
纵然天冷,餐馆里还是人满为患,边飞雪提前订了一个小包间,比大厅的散桌清净不少。
在她刚坐下不到十分钟,秦钟也到了。
边飞雪攥着拳给自己加油打气,出门接人。
边飞雪做了自己认知内最大的主动,她一会儿给秦钟倒水,一会儿问他好不好吃,是否需要加菜。
至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