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飞雪在苏杭出现的瞬间不受控制地变了脸色,刷地蒙上一层苍白,眼睁睁看着他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起身就要离开。
吴与晴抓住她的胳膊,眉一横,“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有点事,先离开。”
“嗯?”
苏杭已经走到了她们的位置前。
“晴晴,咱们该回家了。”
边飞雪把脑袋低下去装鸵鸟,她一点都不希望再次看到苏杭,只是没想到她们竟然认识。
也许这又是一个阴谋,边飞雪第一时间如是想。
她坐立难安。
苏杭挤在吴与晴身边坐下,慢悠悠看向她的另一侧,脸上带着笑,“好久不见,怎么没看见老秦,他舍得让你一个人?”
本就因为苏杭的到来而沉默的众人眼睛都看向她,边飞雪脸轰地热起来。
“我,我不知道,也许他有事在忙。”
边飞雪僵硬着身体,直愣愣地看桌面上不断上升气泡的鸡尾酒,深橙色的酒散发着烈性气味,遥远隐晦地窜进她的鼻腔,四处蔓延。
秦钟?他在哪里?
“我去一下洗手间,失陪。”
边飞雪从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环境中逃出来,远远走开时还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凝视的目光,一束束扎成利剑。
走到电梯口时四下无人,只有守在不远处的服务生,手里拿托着酒盘。
后面是花团锦簇的宴会,边飞雪在楼梯转角的隐秘角落呆了一会,外面是漆黑的天,冷空气从窗户缝隙中钻进来,一缕缕打在脸上,冰冷。
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回去。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边飞雪不由自主地打激灵。
是服务员。
“女士,有什么我可以帮助您的吗?”
“没,里面有点热,呃,我是说,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跟一个陌生人同处在黑暗狭窄的地方,边飞雪十分紧张。
“想去洗手间,麻烦您说一下。”
腿也开始疼了,走路时好像里面的齿轮在咯吱咯吱响。
边飞雪表情沮丧,没有笑容。
“左拐前面就是,要是您有其他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就在门口那个地方,好吗?”
服务员是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稚气未脱,人却很热心,脸上带着松快的笑,很容易就能获得别人的好感。
边飞雪感激的点头微笑,一边飞快走进精美的一点都不像洗手间的洗手间。
妆容还是很服帖,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边飞雪在隔间里站了好一会儿,拿出手机联系秦钟。
十几分钟后对方也没有回应。
期间还有其他人来上洗手间,边飞雪藏在隔间里听她们说话的声音能辨别出是刚才坐在自己周围的女人,她们的声音尖锐。
“哎,你看见苏家那位了没,怎么突然转性了,怪吓人的。”
“就像个小白脸似的,那女的来头不小?”
“她倒是没见过,不过坐在另一边的那个,就那个一声不吭的,八卦巨多,没看见她等那位一靠近就跑了。”
“难道是?”
边飞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是前任现任?就苏指不定多少个呢。”
“这个应该不是,好像跟秦钟有点关系,但瓜不保熟,等我再去打听打听。”
……
边飞雪听见她们打开门要走,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那个服务生竟拦住她们让她们进来问问是不是还有人。
两位漂亮的女士当然不肯,并十分不爽的开始怼人,服务生可能没经事,磕磕绊绊解释,越说越乱。
在这种情况下,边飞雪手一紧涨红着脸走出去,宛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两个喋喋不休的女人身后,悄悄对视线飘过来服务生挥挥手。
之后趁着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从旁边溜走,她得去现场找到秦钟。
一走了之的后果可能是她承担不起的。
不知道服务生是怎么摆脱她们的,他苦笑着回到自己岗位时就看见旁边蹲着一个身影。
“女士,您怎么在这里?”
边飞雪连连摆手,“没,我就想谢谢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走啦。”
她笑着指指现场。
“您稍等,请问您是边飞雪边女士吗?”
边飞雪点头。
“是这样的,刚才有位秦先生突然不舒服,去了房间休息,让我跟您说一声,等您想回家时叫司机来接。”
“不舒服?”
“是的,就是1206房间,您要去吗?”
“不,我先去里面找找我朋友,有点事儿。”
“好的。”
边飞雪快速在现场转了一圈,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人群中没有她熟悉的高大身影,秦钟不在。
苏杭和吴女士也不在。
她一个人在这里格格不入,一股不祥的预感猛然窜上心头。
边飞雪迅速放弃自己一个人离开或者行动的想法,她警惕戒备地扫过去,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异常,阴暗处却像是有一张大网。
秦钟,他应该不会离开……
她决定相信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服务生一次。
边飞雪拿到房卡,电梯门缓缓闭合时服务生还在微笑着目送她,她也友好的笑笑。
地毯平整松软,整齐排列的棱形图案无限延伸。
边飞雪站在1206的房间门口看了好几眼,莫名其妙地冷颤之后才在恐怖片式空无一人的走廊中迅速刷开房门。
她没敢走进去,先站在门口缝隙中呼唤秦钟的名字。
许久之后里面才传来男人的回应,低沉嘶哑,但确是秦钟无疑。
边飞雪迟疑之后,没有把门关死。
房间内很黑,灯亮起后又往里面走转弯之后才看见半躺在沙发上的秦钟,脸很红,眼镜扔在一边,眼神像是要吃人。
边飞雪往后退一步扶住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