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跑出来。
项景绅安静靠坐在玄关,鞋子没脱,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宋挽凝吓了一跳,喊了他一句:“项景绅?”
没人回应。
她往前走,还没有走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喂!项景绅?”
宋挽凝蹲在他身边,轻轻推了推他肩膀。
项景绅感觉到有人动自己,迷迷糊糊抬起头,血丝遍布的眼睛好不容易聚焦,半天才分辨出眼前的人,反应过来终于到家。
他放任汹涌的睡意,歪头靠在宋挽凝肩膀上。
皮肤相触,宋挽凝一只手扶住他的背,一只手探了下他额头,手心摸到一片滚烫,因为醉酒,也试不出是否真的发热。
项景绅上半身的重心全靠在她身上,喊了半天也没有反应。
宋挽凝推不动他,只好商量:“不能就这么睡吧,大冬天会感冒。”
之前没有照顾醉酒人的经验,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把人弄醒。
只好先把他的鞋子脱掉,顺带把粘上了呛人烟味的西装外套也脱掉。
许是被人摆弄有些不舒服,加上酒后燥热,项景绅不愿意配合,眉头紧皱着,衣服脱到一半,不肯动了。
他错把宋挽凝当做抱枕,只想倒头睡觉。
两人力量悬殊,宋挽凝挣脱不开。
“要不干脆把被子搬来,你在玄关睡?”宋挽凝当即决定:“没回答就当你默认了。”
就在她一点点挣脱横在腰上的手臂,站起来准备去拿被子时,项景绅仿佛有感觉,一把拽住她手腕大力将人拉下来当个人/肉枕头。
宋挽凝重心不稳,一下子坐回地面,他貌似找到舒服睡姿,枕着她的腿侧躺下来继续睡。
她有点无奈。
西装外套因为挣扎被顺利脱/下,项景绅塞在裤子里的领带掉了出来。
她灵光一闪,用领带混住他作乱的手,然后再去搬被子过来。
一番倒腾,勉强把领带打了个结。
喘着气,忍不住吐槽:“好重,练那么多肌肉干什么。”
她顺手把西装叠好,暂时充当他的枕头。
黑发散落,宋挽凝用皮筋绑好,思考今晚该怎么办。
“噗——”
蓝色的领带绕过他的背在胸前打了个结,项景绅乖乖枕着西转侧躺蜷缩在地上。
这幅样子实在难得。
她蹲在旁边忍不住偷笑,注视着醉酒后任人摆布的项景绅。
“平时不苟言笑,睡着还挺可爱。”忍不住上手戳了下他的脸颊,“项景绅,醒醒。”
“回床上去睡。”
“再不爬起来,我就给你戳一个酒窝出来。”
人躺着没动,呼吸平稳,睡得非常香。
威胁也不管用,她也不忍心真让人在地上睡一晚。
此时,掉在玄关地毯的手机响起。
宋挽凝上半身越过他,拿起手机一看,备注:助理时。
“喂,您好。我是宋挽凝。”
时力:“宋小姐,你好,项总安全到家了吧?”
宋挽凝回:“到了。”
时力解释:“项总今晚跟几个大股东应酬,喝了很多酒,他回来的时候又不肯让我送回家,非得自己走,我确认他安全就行。”
“项总今晚可能会很难受,麻烦你多关照一下。”
“好,我知道了。”
打完电话,时力深吸口气,轻松道:“我这样说应该没问题吧,反正都结婚了,有人照顾,项总应该挺高兴。”
有人欢喜有人愁。
项景绅睡不舒服就爱动,堪堪打了开结的领带轻而易举的挣脱开了,宋挽凝半拉半哄着人,好不容易让他坐起来。
“听话呐,回屋去睡,你要是生病了,我也有责任的。”
项景绅一米八七的身高,又足足比她壮实一圈,加上醉酒不配合的状态,不是细胳膊细腿的宋挽凝能搬得动的。
好在她软声细语哄了半天,他稍微愿意配合些,手臂搭着她肩膀站起来勉强往前挪动。
全身的重量倚在宋挽凝一人身上,走出没几步,两人都摔倒在地上。
宋挽凝整个人砸进他怀里,这一次人rou垫子上下颠倒。
项景绅全身热烘烘,心跳沉稳有力,宋挽凝侧着头趴在他胸前,等缓过劲儿来抬起头,确认他没摔伤。
“哎!”
这不是为难她么,宋挽凝坐起来。
“项景绅,我不理你了!"
这话起作用,醉酒的人慢慢睁开眼睛,迷迷糊糊找到声音来源。
宋挽凝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醒啦,快起来——”
项景绅抓住她的手蹭蹭,顺势垫在脸颊边,转个身面朝她,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温柔的没用,宋挽凝狠下心扯着他的耳朵一下就让人顺利站起来了。
两人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进了房间,筋疲力尽把他直接扔床上。
她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才绑好的头发完全散开,皮筋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没顾得上去找,爬起来去厨房端来一杯调好的蜂蜜水,好言好语哄着才肯喝下半杯。
接着拿了湿毛巾给他擦脸,毛巾是冷的,敷在滚烫的皮肤上很舒服,项景绅很是舒服。
擦手也不乱动,擦脖子也非常乖,让他转头就转头,要不是脸因为酒劲上来变得潮红,宋挽凝以为他故意耍着人玩。
擦了几次之后额头的温度降下来了,给他掖好被子,又重新去厨房接了杯苏打水放在床头。
做完这些才回自己房间。
累的她想倒头就睡,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一点多了。
付超在十二点的时候回了条微信:【你先睡,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再说。】
宋挽凝重重叹了口气,思绪放空盯着天花板,手臂阵阵酸麻。
也没心思去管宋国晔怎么样了,很快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