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愣是没找到火寸。
最先遭殃的是云璟。秃鹫朝小鸟猛扑过去,一阵混乱的扑棱声夹杂着云璟的呼救,高愠高声呵道:“你放开她!你放开她……”
云璟的呼救声越来越小,高愠的声音也变得呜咽,他跪伏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摸索。随便什么都好,法器、武器还是火寸……他的双手沾满鲜血和泥土。
高愠终于再度划开亮光,元裳的脸意外地出现在眼前。她托起一只手掌,上面躺着的是遍布伤痕的云璟,另一只手还握着剑,剑刃沾着鲜血,两只秃鹫已经被她大卸了八块。
“阿裳!”
“阿姐!”
元师父和高愠同时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元裳。高愠一把鼻涕一把泪,“阿姐,你怎么也下来了?”
“还不是为了来寻你们。”元裳见两人都全须全尾的,总算放心了下来。
元裳走在最前面,借着高愠手里的微光,寻了些树枝,生起了火。看清地底的情况后,元裳双手合十,作了个揖:“斯人已逝,逝者如斯。钱财乃身外之物,就别介意了……”
说罢,元裳就用树枝往尸体身上戳,看得高愠眉心直跳,“你在做什么?”
元裳不以为意地道:“他们都死了,身上的法器和财宝自然也没用了,不拿白不拿。”
无视目瞪口呆的高愠,元裳一边在尸体身上翻找,一边问:“你们是被镇地缦推下来的?”
元师父点了点头,还说出了先前高愠对镇地缦与渠荪之间有合作关系的猜想,他苦笑道:“我和阿愠只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来帮忙,没想到又给你添乱了。”
元裳从尸体身上找出一个法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踹进怀里了,打算回去了再慢慢研究。
高愠问:“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们该怎么上去?”
“不太好,我一上去就会成为靶子。”元裳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道:“我也怀疑镇地缦与渠荪之间关系匪浅。”
高愠将云璟身上的伤口处理完,见元裳停下来,又把她扶过来坐下,将腿上的伤重新包扎了一下。他道:“你的脚也不适宜再去战斗了,不然我们先在下面避避风头?”
总之阿姐来了,阿愠也就有了无限的勇气来面对这个鬼地方。
元裳应允道:“好。不过你听见的关于高师父的声音,还有云璟发现的脚印是在这附近么?”
高愠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他伸出手指头指向上方,“是在上面,我们被推下来之后应该距离很远了。”
元师父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原则,用一根树枝充作火把,四处晃悠了起来。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他痛苦的呼救声:“坏了,我被卡住了,谁来救救我!”
高愠无奈地站起身,将元师父从一道狭缝中扯了出来。
“我还以为那是条路呢,没想到越走越窄,前面好像也是个死胡同。”元师父用手帕擦着汗,一屁股坐在火堆旁,似乎再不打算挪窝了。
“一条路?”元裳勉强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道:“高愠,你随我过来看看。”
元裳走过去一试,以她和高愠的身形正好能侧身通过,她扯着嗓子道:“元师父,我和高愠过去看看,你和云璟先在这边等我们。”
“好——”元师父答应得倒是爽快。
“这次出去之后,元师父必须要开始减肥了。”高愠走在后面,絮絮叨叨地道:“我也必须要开始习武了,高师父和元师父年纪大也就算了,我可不能仗着自己有异能就高枕无忧。”
“是啊,这可是荒境。现在想来以前遇到的那些妖物可真算是小打小闹了。”元裳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道。他们穿过狭长的甬道,转过一个弯,前面竟然又出现了一条路。
两人沿着七拐八拐的羊肠小径前行了约莫两三里,果然如元师父所料,他们遇到了死胡同。
元裳正打算打道回“府”,高愠突然屈膝半蹲了下来,由于路窄,他只能岔开双腿,整个人都贴在石壁上,“我好像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高愠的五感一向异于常人,记忆力也绝佳。因此元裳毫不怀疑他的话,“声音远么,需不需要我把石壁轰开?”
高愠往前走了数步,留出空间给元裳,他道:“像是空心的,可以试试。”
元裳聚精会神地从手心里聚起一股亮团,空间狭小,留给她发挥的余地不多,因此她依然还是得靠蛮力。元裳以手作符,对着石壁猛击出去,掉落的石块激起一阵烟尘,等视线终于清明,面前果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透过那个窟窿,元裳和高愠同时望出去,也同时怔在了原地。
那不是一个空腔,也不是什么地道、古墓。如果实在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元裳会说那是一个地下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