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
青青的手法不可谓不狂躁,杨繁则摔在桌子上,一下子清醒过来。
听到动静,庞谢怡摘掉喜帕。喜婆走上前,抢过喜帕动作敏捷地盖上去,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折腾半天,当着一堆人的面吃了果、喝了酒,喜婆终于心满意足,带着大队离去。
天色已晚,杨繁则又喝了酒,头昏沉沉的,只想休息。“不如,就寝吧。”
“且慢,”庞谢怡拉起杨繁则,拿出自己藏了一天的一厚沓纸,“听我宣读约法三章。”
这已经不是初稿,是庞谢怡挖空了脑袋把所有情况都考虑一遍后,慎重写下的最终版本。
“甲方:庞谢怡,乙方:杨繁则。第一条,在乙方恢复记忆前,不得与甲方有任何实质性夫妻行为。第二条,乙方不得干涉甲方人身自由,不得对甲方任何行为指手画脚……”
这对杨繁则来说,无疑是催眠曲。他忍不住往后躺,差一秒就要进入梦乡时,又被庞谢怡拽了起来。
“外面好像有人。”
新婚之夜讲什么鬼故事?还让不让人睡了。
杨繁则顺着庞谢怡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有几个很明显的,生怕他们俩发现不了的身影,在门外晃动。
她们也有她们的任务。
庞谢怡拉着杨繁则起身,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往前一步,贴近一点。外面站着的人们随之进入一级警备状态,紧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影子。
庞谢怡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匕首,拉起杨繁则的手,“对不起也要做一次了。”
“啊!”
杨繁则皱起眉头,强忍住疼痛,“割的是我的手,你叫什么?”
庞谢怡俏皮地答道:“伤在你身,疼在我心啊,相公。”然后便拉着杨繁则,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抓着他的手,抹在床上。
大功告成。
但是门外那几个身影,怎么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呢?
“相公,我来为你宽衣。”庞谢怡解开一件,就往窗边扔一件。杨繁则的婚服扔完了,就扔自己的。就差把手里的龙凤镯扔出去时,那群人终于肯走了。
“好了,我们继续来读约法三章。”
庞谢怡拿出那几页纸,天色太暗看不清楚。正当她准备下床拿蜡烛过来时,被杨繁则拉住。“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态度不错,庞谢怡很满意。
杨繁则又补上一句,“直到我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了你就准备什么都不认了吗?”庞谢怡大怒:“就算恢复记忆,你也不能把烂摊子扔给我一个人解决,我们要共同进退。”
“共同进退,”杨繁则把“约法三章”接到自己手里,伸出三根手指,“我保证。”